又名：早饭选择不当的后果
云述早起的时候就觉得胃不是很舒服，但因为偷懒一直没有买馒头，榨菜比馒头更早地吃完了，家里仅剩的能作为早餐的只有一盒未开封的萨其马。
哦，不止萨其马，云述的目光转到墙角，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里、也不知道过没过期的一箱牛奶。
盯着牛奶箱的日期，云述翻遍了记忆，才想起来应该是上个月父母过来看他时顺便带过来的，据说是单位发的喝不完。但云述觉得这一定是借口，父母只是单纯想让他喝牛奶而已。
当初他应该是打算把这箱牛奶给安鹤轩，好歹四五十块钱的东西，扔了确实有点浪费。但是放在这种犄角旮旯，他忘了，今天看到才想起来。不过现在看，今天正好卡在21天保质期的最后一天。
要不要把安鹤轩叫来玩？云述的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些喝牛奶2L玩的视频，一盒250mL，他倒是能凑两个2L。
但是，云述摸了摸从早起就开始预警的胃，感觉自己真这么搞，安鹤轩就得随时准备给他打120了，想一想，白色里面混点红，大概真的挺吓人的。
活着还是挺好的，小作怡情，作过头了，那可能真的就作死了。云述按耐住了冲动。
萨其马甜得让人牙疼，啃了两块，云述就已经觉得胃里开始不断反酸了，抱着一种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吐吧的侥幸心理，他选择了忍耐。
与安鹤轩约的是九点四十，这样开车到商场差不多十点，正好商场开门。但云述等到刚九点就觉得胃里酸地难以忍受，不喜欢凉水灌进胃里的感觉，云述最终选择了即将过期的牛奶。
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云述吞咽着常温的脱脂牛奶，不比凉水好喝，大概是因为他是个节俭的乖孩子，所以他选择牛奶。云述自我说服。
可能是因为牛奶比胃中的温度低，云述觉得酸意下去了些许，但胃胀的感觉变得明显。
然而好景不长，没等到九点二十，酸意卷土重来，而牛奶引发的胀气让他不断想嗳气，偏偏每次胃气想排出时，酸水先顶进咽喉，刺激得他不得不先把酸水咽回去，结果胃气就被卡在了胸口，不肯上来也不肯下去。
云述难受地揉着胃和胸口，甚至想不如再灌几盒牛奶，撑吐算了。
实在被胃中的酸意折磨得受不了，云述又灌了一盒牛奶，酸意离奇得消减了。这也算是“饮鸩止渴”了吧？云述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一句调侃。
等安鹤轩到了的时候，云述已经灌下了第三盒牛奶。
“我……我今天胃不太舒服。”云述说得比较含蓄。
但对于和他玩过几次，已经有了不浅的了解的安鹤轩来说，这就基本等于告诉他，云述现在想吐但是吐不出来。
“今天不去商场也没问题，或者下午晚上去都行。”安鹤轩一边换鞋一边说，他本身也不急着去商场，“你现在想吐吗？要我帮忙吗？”
安鹤轩已经比较了解云述了，关于“玩”这方面，接受度很高，但他不说，或表达得很含蓄，所以看起来很乖，实际上……
“这会儿去吧，我觉得还在忍受范围内，但是，”云述犹豫着说道，“要不你帮我催吐一下，我怕我一会儿吐到你车里。”
“你现在想吐吗？”安鹤轩又问了一遍。
“不想吐，就是有点反酸，有点胀气。”云述实话实说。
“那你带个塑料袋，一会儿坐车难受了想吐直接吐就行。真吐车里了也没事，请个清洁的钱我还是出的起的。在商场想吐也没事，都有卫生间。”安鹤轩绝不是故意折腾云述，他只是验证一下推测。
“我去找一下塑料袋，你先坐。”云述的语调轻快，神情上扬。
安鹤轩感觉到了云述的兴奋，果然，比起在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云述更喜欢在有可能被人看到和听到的公共场合。
“好了，走吧！”
……
周末路上的车不算多，云述本身不晕车，所以一直到商场前都感觉还好。但商场前不远，车流开始猛增，只一个红绿灯，车忽然就开不动了。
频繁的起步和刹车，云述的胃翻腾得越来越厉害。不知是胀气还是酸水亦或是食物，不断顶上胸口，触碰咽喉。口水不断分泌，他和着上反的酸水一次次咽回去。
云述抖开塑料袋，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揉着胸口，试图缓解灼人的酸意和顶胀感。
“想吐就吐出来。”安鹤轩不时看看云述，也看出来他现在不好受。
“堵着，吐不出来。”云述难受得声音发飘，他也知道吐出就舒服了，但是食物只肯在食道里上上下下磨蹭，不肯被吐出来。
安鹤轩也没办，前面的车时停时走，他空不出手来，他刚想安慰云述两句，就见前面的车动了，只能改口：“我开了阿。”
云述应了一声，就觉得往后一倒，食物猛地往上一窜，咽喉被酸得难受，他下意识往下咽，却觉得像是有食物摩擦过咽喉的触感，可能要吐了，他想。
抖开塑料袋接在嘴边，忽然听到安鹤轩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是急停。
云述被惯性带得往前一栽，又被安全带的弹性带得砸回靠背，饱受刺激得胃部骤然收缩，食物迅速上涌。
“哕——”云述长长地干呕一声，被收缩又舒张的身体强迫着深吸一口气，“哇哕——哕——呕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嗝——呕……哕……呕哕——”
早上灌进胃里的750mL牛奶不间断地被呕吐出来，哗啦哗啦倒进塑料袋里，夹杂着已经看不出原样的萨其马残骸，以及勉强能看出来的前一天中午吃的面条和晚上吃的米饭。
云述完全没注意到车什么时候停了，他几乎喘两口气就要吐，不小的塑料袋装了半满。
“还想吐吗？”
等云述有一会儿没再吐，安鹤轩拧开水杯问他道。
“不想吐了。”云述把塑料袋绑上口。他感觉胃里还有东西，不过可能是因为车停了，而且他已经吐出来了一大部分，所以目前没什么想吐的感觉了。
“那行，你先歇会儿，我把这个扔了。”安鹤轩拿过装了呕吐物的塑料袋，打开四个车窗后，下车去找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