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了学堂,闲着没事就和翠莲一帮人在一块打牌。
翠莲和俺同岁,家里也没什么钱可穿得却潮。她的朋友大多也是如此,有几个小厮大冬天的只穿衬衣和皮马甲,还染了满脑袋的黄头发,看上去怪怪的,可挺好玩的。
一般的情况是这样的:他们在楼下学鸟叫或喊收废品,如果武大不在,俺就直接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如果武大在家,俺就往窗下扔个烧饼予以警示。
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要做什么对不起武大的事儿。
尽管对外宣称二十九,并永远年轻,武大实际上已经四十多岁了,不会打牌,语言也不时尚,俺们和他玩不到一块,所以也不想带他。
翠莲打牌太臭,经常输的满脸是纸条,有时还画满小王八,和她一伙,俺也总倒霉,这不,今天来脱衣服的,俺这衣服不够脱,马上就要走光了,本来俺是不爱发脾气的人,有相当高的素质,但此时也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把扑克给摔了。翠莲没理还嘴硬,就是不承认自己臭,不实事求是。
如果比赛再进行一轮,运气再不好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幸好这个时候武大回来了。
黄毛耸耸肩表示遗憾,武大眼睛里则充满了迷惑,俺忙披上外套给他介绍黄毛等人。
武大的第一反应是强烈的,从他的眼神里俺知道他不喜欢打扑克。
他不但不支持打扑克,而且脾气发得比俺还大,要拿起扁担打人,对俺的朋友一点也不尊敬,真是太不给面儿了。俺说都是盆友,这是干哈。
黄毛说:“小弟弟,没别的意思,就是娱乐,别往歪处想啊。”
武大亮出螳螂拳的架势瞪起眼睛,指着黄毛说:快走,要不我锯死你。
当然武大是不敢把谁打死的,这话有吹牛逼的成分在,念在他是在气头上,俺现在也没法计较他对朋友的粗鲁,打个扑克就能气成这样,俺家相公心眼也太小了,真没办法……
说实在的,对打牌的兴趣还是浓厚的,其乐融融中悟出了一些人生道理:
生活是完全受命运支配的,不管你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在人生的舞台上如果你手中是一把烂牌,无论你是如何的努力,也不可能摆脱厄运的纠缠,就象俺和翠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