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专栏来自漏屋著作与冬吴相对论精选,特此说明。(漏屋著作可以通过新浪博客查看)
本期导读:语言的本质是声音,希望能以归零的心态,重新建立对语言本质的认知。
“MIF”是神马
语言思维本身有很多层面,但其主要的表现是以语言的“声音”为载体的思维。索绪尔精确地概括了语言的精髓:“语言符号本质上是语言使用者头脑中某‘声音’与该声音所代表的‘概念’之间的联系。”而所谓学习某种语言,最主要的任务是建立这种语言的声音与其代表的概念之间的联系。
曾经说过“我思故我在”的笛卡尔,认为人的思维主要是图像的思维,而语言是转化这些思维图像的媒介。“声音”和“概念”之间的联系是多维的、立体的、多方面的,其中最基础的一种形式就是形象思维,特别是在用语言描绘具体事物时,声音和图像的对应是最常用的形式。在语言学习的初期,更是依靠大量很清晰的、重复的具体图像来帮助实现语言思维的。
六、说文解字
世界著名语言教育专家Pimsleur ,对文字阅读的描述是这样的:“Reading has been defined as‘decoding the graphic material to the phonemic patterns of spoken language which have already been mastered when reading is begun.’To put it another way, reading consists of coming back to speech through the graphics symbols. In short, meanings reside in the sounds of the spoken language. Speaking a language is the necessary first step to acquiring the ability to read a language with meaning.”
大家要深刻理解这段话的含义。他说的是:“阅读的定义是‘按说出的语言的声音规律进行图像材料的解码,而该语言的声音在阅读开始前就应该已经掌握了’。换句话说,阅读是通过图形符号再回到说话声音。简而言之,含义是存在于语言说话的声音里面。掌握一个语言阅读能力的前提,是必须先能说一个语言。”语言的能力本质是“思维声音的交流”,而学习任何一个语言最关键的都是学习这种语言的声音符号。
【冬吴相对论No.47】学会主动归零
1.
吴伯凡:相当于老戏里唱的一样--朱元璋当了皇帝以后唱了一句话:原本是顺路打劫,谁曾想弄假成真……
梁冬:哈哈,哈哈。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也不是一个这么大的理想要过这样的生活的,结果不小心呢过上了,但是呢事实任何东西要价值回归,机缘一过就重新落出来,落出来之后呢被抛向这个外面,这种情形其实很让人唏嘘啊,唏嘘。
吴伯凡:嗯,感叹,唏嘘。
梁冬:感叹复唏嘘。音乐: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记忆……(刘欢的《从头再来》)梁冬;平常我们不怎么放歌的,今天我们把它放出来,其实是有一点点很暗合的这个意味在,它其实就是我们想讨论的,这个问题就是……
吴伯凡:就是归零了。其实一个企业还是一个人,他总会有一个周期的。在某个周期里头你会发现原来有的那些东西,刚才那些歌词里头唱的什么“曾经有的那些荣耀都成为遥远的记忆……”,可能每个企业每个个人,只要时间长一点都会经历这样一个归零的一个过程。
梁冬:对,这个归零的过程实际上,如果现在看过来它就涉及到一个很有趣的话题:第一,我们的心态如何做到归零;第二,如何从头再来。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看,老吴,就是我觉得从观点上来说我们很多时候对过去曾经有的东西有一种习惯性的依恋。话说都是老子当年怎么怎么样,对于过去的荣光,有一种很强的这种依赖感。
吴伯凡:这个叫成功的悖论或者叫遗传的重负。我们曾经分析过很多公司都是这样的。就是说一个成功的逻辑,它是怎么把你带向成功的,最后又是一定会这个逻辑又把你怎么带向失败。任何一个公司,它的产品或者它的公司它都会经历一个生命周期,这个生命周期管理学把它描绘成一条,就象一个逐渐上升上升然后放缓,然后再下滑这样一个过程,很象一个钟形。
2.
刚才我们在录制节目之前,老吴曾经跟我探讨一个话题,说:Intel的总裁格鲁夫,他每天就在做一件事情来避免这样一种情况的发生。
吴伯凡:他就是说,在一个现实让你清零之前,我们刚才都讲的是清零的状态。
梁冬:被迫清零。
吴伯凡:被迫清零之前,你自己主动的先行清零,就是你的原有的资源没有枯竭之前,你的能力还没有归零之前,你就经常性的,比如说一个月或者是一年你要对你现在的这些所谓的成就要有一个反省。
梁冬:格鲁夫怎么做的?
吴伯凡:他每个月他会以董事会的名义,给自己写一个辞退报告:格鲁夫你干的如何如何,你造成了什么样的经营问题,你导致公司现在是运转怎么不灵,然后你在哪些管理上出现了很大的漏洞,等等,所以我们现在要把你解雇。啊,这是个虚拟的,然后呢他又重新对这个做一个申辩:自己又写过去这一个月我做哪写事情是不对的,但是我应该要怎么做怎么做,对董事会提出的这些问题,我想出了几点整改措施,然后呢,就是怎么从经营上从管理上怎么来一条条措施。
3.
片花:为什么身临其境中的反应才是有力量的?咨询公司的培训中,为什么要模拟现实?可视化为什么是管理的最终手段?企业或个人又为什么要直面可能面临的危机?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学会主动归零。
梁冬:广告回来之后呢,继续回来和吴伯凡探讨关于“清零”的话题。刚才伯凡也特别聊到一个公司,现在有一些管理公司在做一个功课,做什么事情呢?就是有很多公司有各种的问题,这种咨询管理顾问公司,就把这些问题放大了,然后设置到一个未来的情景当中,说是CNN电视台一个采访,说的你们公司出现什么什么问题所以就倒闭。让大家能够视觉化的看到因为我们现在已经看到的某些问题,但是我们故意忽略掉的这些问题,在将来会产生的某种影响。
吴伯凡:对,对。哲学上叫“先行倒施”,就是说死亡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但是总把它想象成遥远的,所以要“先行倒施”,就马上要直面这个死的最终的那个场面。这时人才可能避免那些琐屑、消遣、那些无聊的那种状态,公司也是这样,有些时候就是说,危机他也会想象这个危机将来也会有的,或许会有的,但是他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
梁冬:所以呢,这样我想起中国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你要把它情景化,制造一个“山穷水复疑无路”的这个情景。
吴伯凡:对,人不在情景里头,你就想象明白一个事情,我们老在讲让人明白道理,明白道理有时候不值钱的。他道理非常明白,我跟很多人讲一个道理,小孩或者学生啊还有员工,诶,我看他听的非常明白,直点头。但是他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身临其境。有一个故事叫“李广射虎”你听说过吧?
梁冬:没有,啊,我听说过“李广射虎”。但是我忘了这个东西跟你讲的有什么关系。
吴伯凡:这个他到晚上,他就看见,突然发现后面有一只老虎,他就拿出弓箭就射,一下就射出去了,射出去了再一看,不是老虎,是一块石头,很像老虎的石头,但是那个箭已经射到石头里头去了,白天的时候他再来射,怎么也射不进去的。
梁冬:这个故事怎么解读?
吴伯凡:就是说只有在情景之中你做的反应才是真实的,你如果……
梁冬:才真的有力量的。
吴伯凡:有力量的。你要真的明白了,那是一块石头,没有危险了那你就做不出来。我们说急中生智,有时候这个急中,急就是情景某种危机的那种情景当中。很多人就是说平时过的很舒服,偶尔有一点危机感,每个人都会有什么压力,压力,都会……但是并没有真真切切的感受这种危险。
梁冬:诶,所以我们今天谈这个话题就是在很多人还没有被逼到绝路的时候,你要怎么样能够把自己“置诸死地而后生”,那这个置诸死地其中一个情景就是说,真的让它视觉化呈现出来。那这个东西的好处是什么?好处是,第一它让你突然发现,你的生活里面有很多该做的事情你没有做,你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
吴伯凡:就是最近有个管理大师,哈佛商学院的约翰·科特教授在上海在北京在讲课。我记得他的理论里头有一个很重要的叫:无论是领导力还是管理都要可视化。就是你整个沟通一定要可视化,就跟我们刚才讲的是一个意思。可视化就是身临历历如在眼前,这才可能触动你的员工,触动你自己。我举一个例子,就是--吸烟有害健康,过去在烟盒里头都打这么一行字。现在最近一个朋友出国又带烟回来了,他那每一个烟盒上都印着那个一个危重病人躺在床上,用那个呼吸机就躺在那儿,非常可怕,还有什么肺部的照片,就是印在那个烟盒上头,还有什么畸形儿他就印在那个上头。那个感觉跟你说“吸烟有害健康”道理都是一样的,但是对你的那种刺激它是非常大,搞得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想抽烟了,就那种感觉。这就是可视化的力量。说到可视化管理最终的手段就是可视化,西方人就能做出那个几何学,中国就没有,是因为它能够把一个原理变成一个视觉能看到的东西。假如没有那个图形的话,你要去证明这条线跟那条线垂直那就非常的麻烦。举个例子,下盲棋,只有说功力非常深厚的人才可能下盲棋,我们平常的人是不可能下盲棋的,我们必须要面对这个棋盘,就是好多东西呢,只有变成可视的东西的时候他才能够管理,要不然呢它就是一锅粥。你以为你想清楚了,实际上没有。有时候我们写一篇文章,自己觉得我明白了一个什么什么道理,仔细一落笔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做企业也是这样,一个要记账,有时候你觉得你赚了钱,其实那个账一算下来,你并没有赚钱,所以那个会计是非常重要的,他能够把那些模糊的印象变成具体的数字,最好是为什么那个报表里头有各种各样的柱状图啊、饼状图啊它就看上去非常的清晰,对你的思维有一个很强烈的冲击,同时除了记账以外,还有对未来情景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描述,这个描述使得你的思维不至于持一种模糊状态,不是一笔糊涂账。我们对过去不要有糊涂账,对未来也不要有糊涂账,这样呢就是说,直面那种状态,就是想的越清晰越好,反而是你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不慌乱,你没有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不懈怠。
梁冬:你不焦虑。你刚才说到这个地方让我想起来就很多人呢,模模糊糊的觉得未来是有危险的,但是他又不愿去认真去想它,也不愿认真把它描绘出来,也不愿认真把它列出来如果发生真的这个事情,我可以1234做哪些事情,结果呢他就一直处在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模模糊糊的一种危机焦虑当中,这个情况比对未来一无所知、一无所想更糟糕。
吴伯凡:我们好多时候说的压力,我现在一碰到,尤其我去深圳的时候,那些人一说,我说今天立下一个规矩不准谈压力,一在一起就谈压力。我觉得压力这个东西,实际上就是一种模糊的焦虑状态。如果你真的是把这个东西想的很清楚,大不了会是怎么样子,是吧?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大不了就是去当乞丐嘛,或者大不了什么什么,你想的非常清楚,就是这种压力感就来源于又害怕又不愿直面它,总是就像在一个黑屋子里看见什么东西都是神神鬼鬼的那种感觉。这种状态对心里也是非常不好。在企业经营的时候也是这样,你应该尽可能的对你最终的终局的一种预判。有一派对战略的定义就是对终局的预判。我们有时候就是在经营的时候经常发生这种就回避终局有一种预判,或者是一种清晰的预见。
梁冬:对未来可能发生的被迫的have to的这种危机或者这种风险,我们该如何用什么样的心法去来面对?这让我想起禅宗里面的另外一个故事,就是说,假如你进入一个黑房子,你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软软的长条的东西。很多人呢就弹开,就在想这条蛇有毒等等。然后就害怕这个蛇扑过来,但有不知该怎么办,于是在这个等待恐惧焦虑当中,慢慢发酵,最后被自己的想法吓死。最后灯一打开原来是一根塑料水管。所以禅宗告诉我们说,你应该把灯打开!它只有两个情景,第一它真的是一条蛇,那么你该干嘛干嘛。第二,它可能不是一条蛇,那不是一条蛇就不是一条蛇,你也就舒服了。所以呢,今天我们讲的话题,从二奶下岗讲起,讲到很多高管出来又或者很多企业成功人士突然面临的这种遭遇,讲到当你还没有发生最糟糕的情况的时候,当你现在还不错的时候,很多人其实有压力。你刚才说很多人现在面临压力。这个压力是什么?它的本质是什么呢?
吴伯凡:是一种模模糊糊的,又不愿直面的那种恐惧的事情。它是一直在这拖延,又不去直面它又不想办法把它怎么去解决,由于不能直面所以你也不知道怎么去管理它。德鲁克说只有可以测量的东西可视化的东西,才可能管理。那就是处于一种无管理的状态,然后让这种恐惧感不断的在你内心发酵、放大,最后完全被这种恐惧敢所笼罩,这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压力啊焦虑啊,很多人都处于这样一种状态。
梁冬:现在很多白领朋友不都这样么?晚上睡不着……
吴伯凡:真正恐惧的让你感到害怕的不是那个危险本身,而是那种危险的不确定性。
梁冬:啊,那种模模糊糊的发酵之后就把人弄疯,是吧?
吴伯凡:就是周围总觉得那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总是鬼鬼祟祟有那些东西在你周围出没,这些东西,而你应该做的是直面这个东西。要搞清楚就刚才只有两个答案,他是什么或者不是什么。
梁冬:对,如果是,最差情况不过如此嘛。
吴伯凡:对,回到那种归零的状态。王朔的小说里有一句话,全世界所有的好的坏的都顶不住一句话--庄子的一句话:又能怎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