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力熟练地拿出钥匙，小六儿惊讶地为问他。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昨天配的。”
“配的？在哪配的？”
“偶然间认识了萱萱，也就是姜严未婚妻的妹妹，昨天跟她一起进来，她顺手把钥匙放在了门口柜子上，我就顺手用橡皮泥套了个模具。”
“你小子可以啊，不愧是侦察与反侦察的老手！这么多年，一点没变啊！”小六儿拍着阿力肩膀。
“别废话了，快进来。”说着话，阿力已经打开了大门，小六儿谨慎地递给阿力一双手套，他俩各自带上，才用手轻轻地把门关上。
他们从早上进去，一直到中午才出来。一出门，便直奔警局，两人忙不迭地奔走在各个部门，一直到晚上，他们才闲下来去警局外面小摊儿上吃上饭。
“阿力，这事蹊跷太多了。姜严他这十年是如何更名改姓地躲藏起来，这十年里卓萱如何照顾姐姐卓琳，卓琳又如何跳楼？”
“结果出来了吗？”阿力给小六儿倒上啤酒。
“还没，但是从今天我们查到的来看，当年那个失足跳下去的论断怕是站不住了。”小六儿一边吸溜儿着面条，一边说。
“阿力，假如是你，什么样的消息才会让你跳楼呢？”小六儿放下碗，喝了一口啤酒。
“我不会跳的，除非有人推我。”阿力抬起头，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你说什么？”
“我不会跳的，除非有人推我。”
小六儿愣着神儿，半晌他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他当即打电话给局里：“再次排查当年卓琳跳楼的各种资料，重点查一下她身边的人是否有下手的嫌疑。”
阿力在一旁闷头吃饭，并不言语。
接连几天，他都没再去古塘口。
直到某天下午，他下班回来的路上，竟碰到了在路口等他的卓萱。
“阿力，昨天警察来了。”
“他们非要对姐姐进行问询，这帮人吓得姐姐浑身发抖还不罢休，他们接下来恐怕还是要继续问询姐姐。”
“他们问了什么？”
“他们一直再问，为什么姐姐当年要跳下来？”
“阿力，你知道的，这些年姐姐一直精神不好，那是她最痛苦的回忆，我一直不想让她再想起那段往事。可是现在这些警察，拼了命地要她回忆，这会逼疯了她的。”卓萱近乎哀求地看着阿力。
“求求你了，求求你帮帮我。有什么请直接问我吧，不要再折磨姐姐了。”卓萱急得掉下眼泪。
“那你能否跟我说实话，当年到底是为什么，姜严要跑走？”
“他在结婚之前，想最后做一单生意，就带着姐姐出去旅行。却不料最后的这一场生意让他倾其所有，不但如此，还要他小两口搭上好久才能勉强糊上这个漏洞。”
“是为了不拖累，所以想一逃了之吗？”
“嗯，他真的很爱姐姐。他愿意自己扛起所有的事，只要不让姐姐受苦。”
“那卓琳又怎会跳楼自杀呢？”
“她接受不了这一切，就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跳了下去。”
“卓萱，请你对我说实话。现在警局查到的事实已经不是这个样子了，如果你还在这里瞎说，我不会再管你的事了。”
“什么？警局查到什么了？”
阿力不理她，打算转身离开。
“好，我说。”卓萱拉住了阿力，“其实，十年前，是姜严亲手把她推了下去。”
“你确定吗？”阿力回过身，他看着这个双眼红肿的女人。
“我确定，亲眼所见。”
“所以，十年来，姐姐最痛苦的莫过于回想起那段往事，她只要一想起这些，就会忍不住失常。”卓萱又流下眼泪，“而你之所以会听到那些痛彻心扉的哭声，也是因为她真的伤心至极。”
阿力看着卓萱，他的双眉又紧锁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