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全无睡意,坐在17楼的窗台上,俯瞰着寂寥的街灯。
一场等不来的雨,一座濒危的城。
16-17年,北方连年大旱。迷信派祭天求雨,科学派人工降雨。天始终灰着,压得透不过气,人们焦灼着,城市干涸着,然而这浮躁的尘世需要的何止是一场大雨。
当世界还小的时候,我们称之为天堂。那时候雨水丰饶,草肥马壮。你想我了,需要翻过几座山头,写一首“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离别时,吟一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然后那个时代完结了。秀水蓝天被高楼大厦遮挡,娟丽辞藻被表格文档替代。我们执手相看,却没有泪眼;匆匆拥抱,随即各奔天涯。再没有人伤春悲秋,也来不及感慨万千。世界跟我们一起高速运转着,它丢了丰饶,我们丢了灵魂,我们跟世界一起枯萎了…
生病需要吃药,干涸了就浇水,丢了灵魂该怎么补?
整座城市都在等一场等不来的雨,而我在等什么?我不知道。我在追寻什么?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至少城市比我好一点,它在等一场雨,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