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不不不不不热
年味儿虽是越来越淡了,如众人所说。
但我们多多少少还是需要点年味儿的,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年味儿看起来越来越淡,但若真正细品起来,其实还是蛮浓的。
我家在内蒙农村,趁着我还记得,那我就姑且谈谈我们那里的年味儿。
年味儿,在对好吃的的盼望中
每当腊月伊始,家里人就开始连续出门,坐车到市里,接二连三地买回各种年货。
花生、瓜子、果丹皮、糖、葡萄干、红枣、黑枣、果干、柿饼、苹果、橘子......这是过去常买的。
近几年,随着收入的增长,开始买一些“新奇”的玩意儿了。
核桃、开心果、长寿果、各类果脯、糕点、罐头、八宝粥、饮料......
还有好多好多呢,数也数不尽,书也书不完。
小时候,家里穷,买回来的好吃的不是很多。所以在买回来后妈妈总要偷偷藏起来,怕我们这些馋嘴的毛孩儿提前偷吃完,到时候过年桌子上空落落而尴尬。
所以我们每天都会去粮仓“侦查”一番,东瞅瞅,西望望,前瞧瞧,后翻翻,希望发现好吃的的踪迹。可惜妈妈藏的太严,我们总是无功而返。
所以每一类好吃的,都会令我们这些孩子垂涎欲滴,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足足盼上一个月。
有时妈妈看我们盼的可怜巴巴,会给我们每天吃上一块糖。就是那小小的一块糖,也会使我们心里甜开花。
年味儿,在对新衣服的渴望中
如同好吃的一样,新衣服也总是早早的买回来了。
如同盼好吃的一样,我们也每天都盼望着穿新衣服。
三十这天早上,我们总是早早的醒来,急不可待的穿上新衣服,跑到邻家叫上几个小伙伴,满村子的疯跑疯逛。俗称“跑大年”。
在小伙伴间彼此攀比一番自己的新衣服,要是被别人家长夸上一句“好看”,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男孩子们总是左手贡香,右手鞭炮(把鞭炮弄成一个一个零散的),边走边点上几个,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响声,便提前昭示着年的到来。
年味儿,在整整半个月忙忙碌碌的收拾中
在我们北方,有一首耳熟能详的歌谣:“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糖瓜祭灶,新年来到;姑娘要花,小子要炮;老头儿要顶新毡帽,老太太要件新棉袄。
二十三,祭罢灶,小孩拍手哈哈笑。再过五,六天,大年就来到。辟邪盒,耍核桃,滴滴点点两声炮。五子登科乒乓响,起火升得比天高。”
这说明我们北方人是格外重视这个年的,提前大半个月就开始早早准备了。
歌谣虽是这么唱的,但是也没有这么精确。
腊月十五,杀猪。养了一年的肥猪就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尽头。杀猪后总要吃上一顿传统的“杀猪饭”,又称“大烩菜”。
腊月廿,一般会打扫屋子。用白色的涂料刷墙壁,刷屋顶。用毛掸清除各个角落的尘埃,用水擦洗各个角落的油腻。
腊月廿一,洗衣服。洗掉家里所有的脏衣服,床单、被罩、窗帘等也要清洗一遍。
腊月廿二,炸糕、炸麻花。总有请来村里的“手艺人”,帮忙捏糕、炸糕、扭麻花。
腊月廿三,炖肉。提前把猪肉、鸡肉炖好,然后放在碗里,形成神奇的特色“碗托”,然后冻在外面,吃的时候取上一碗。
腊月廿四,发面,蒸馒头、蒸包子。
腊月廿五/六,擦玻璃。
腊月廿七,宰年鸡。
腊月廿八,写春联/贴春联。小时候,春联总是手写的,买回来大红纸,然后裁成对联的形状,备好笔墨,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每一笔都是浓浓的年味儿,每一划似乎都离年更近了一些。
那个时候,我的字总是歪歪扭扭,特别难看。如今我的字渐渐成熟好看了,但再也用不上手写的对联了。
腊月廿九,贴年画,家里一下子有了年的味道。
腊月三十,这天孩子们都去村里“跑大年”了,爸爸便上坟烧纸,纪念已经过世的亲戚。妈妈则在家里炖上满满一锅骨头作为午饭。
其实不只是我们小孩盼望过年,就连大人们也满怀期待。
大人们常说:辛苦了一年,就等着这几天好好享受一下。
村民互帮互助,其乐融融,和睦相处,好似一家人。
村子里家家户户也就早早地挂上了红红的灯笼,红红火火,浓浓的年味儿,无处不在。
每个人脸上也都喜气洋洋的,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