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银白银白的，虽然没有夏日那样艳丽，却比夏日招人喜欢。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身上暖暖的，刚报过生字听写，让孩子们自由活动一会儿，让他们也来感受一下冬日的暖阳。
“来，我们来玩个游戏。”念三年级的芸提意。
“好，好，好，我们玩游戏。”其他孩子齐声说喝彩
“玩过家家的游戏怎么样？”芸说。
“好的，我要当宝宝。”
“我也要当宝宝。”
“我当妈妈。”
“我当爸爸。”
……
我一边批改听写的生字，一边侧耳听孩子们的对话。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我好开心好开心。”一个孩子细声细语地说：“你们在外打工两年了，我现在都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了。”
“宝贝，看爸爸妈妈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快来，这些都是给你们的。”一个男孩粗声粗气地说。
“爸爸妈妈真好！我好喜欢吃这些东西。”
“谁稀罕这些东西，你们就想哄骗我和弟弟。”芸说，“弟弟，不许吃这些东西，你如果饿了，让奶奶给你买。”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窗外的他们，只见芸从那个演弟弟的小男孩手上夺过抓紧的袋子扔在了“妈妈”的手里，还用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芸在这里补课第三个年头了，记得当初她奶奶送她来时，她梳着两条长辫子，身穿一条白底黄花绿叶的花裙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总爱躲在奶奶的身后偷偷观望四周。看着每天都由奶奶接送的她，我以为又是个留守儿童，直到有次从学校带回一张表格说奶奶不识字让我帮忙填一下。
“芸，这一格要填爸爸的名字，这格要填妈妈的名字，还有他们的手机号码。”我边解释边填。
“我没有妈妈，我生下来妈妈就不要我了，妈妈是坏人，她不要我。”
我抬头看看芸，她眼里充满仇恨，这不是七岁孩子该有的眼神。我问“你怎么知道妈妈不要你呢？她在外打工挣钱，说不定哪天回来看你呢！”
“奶奶说，奶奶说妈妈是个坏妈妈，小时候不给我奶吃，还不要我。”说的那样坚定，眼睛不眨地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喉咙有些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芸，知道吗？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有不要孩子的妈妈呢？妈妈不回来看你，说不定她有自己的难处，比如老板不放她假呀，或者是她还没挣到钱，她想挣多一点钱了再回来看你。”
“老师，妈妈真的要我？她真的会回来看我吗？”芸一脸的疑惑望着我问
“真的，你妈妈会回来看你的。”我坚定地点点头。
“宝贝，宝贝，爸爸妈妈会给你们买新衣服，带你们去游乐园玩。”两个扮演爸爸妈妈的孩子拉着芸和那个小男孩说。
“妈妈，那你说你为什么不要我们，把我们给奶奶带？为什么还不回来看看我呢？”芸望质问那个演妈妈的孩子。
“我……我……”那孩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站在那里望着其他孩子。
太阳被一块灰云挡住了，银白的阳光想穿透那块灰云，闪动了两下，云层太厚，把整个太阳都包裹起来了，天顿时暗了下来。
我走过去，摸着芸的头说：“妈妈会回来的，等你长大了也可以去看妈妈呀！但是现在你要好好念书，不然不认识路。”
芸抬头望着我坚定地点点头！
2017-11-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