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新《一米阳光》|引子

文/天涯草

2008年5月12日,一场惊心动魄的地震让很多关心关爱我的人都大吃一惊。幸好当时我工作的办公大楼还算牢靠,只是有部分支撑墙发生了裂纹,后来就被迫从子云路的民用住宅连夜搬进同事的单元楼……

2009年春节回家,亲友团是一万个不同意我再回到成都,那个据说是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可我还是我行我素地返回了蓉城。

地震过后,伴随全国上下的就是灾后重建工作,原以为可以大展拳脚地大干一场,偏偏又遇到全球经济危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向总经理提出辞呈……

生命最低落的时候,转机就要来了。

2009年3 月初,古城西安。人最怕闲下来,尤其是当身边的人都有整天忙碌的时候。看着一帮旧日的同学都在整天充实地工作,虽然我有成都带回的那么点薪水,总不能坐吃山空。于是用2008年地震后购买的神舟电脑,做了份崭新的简历重新开始找寻适合的工作。

西安的经济总的来说还是没有成都那么宽裕,不过还算运气不错,竟然在三天后谋得一份底薪800元的业务工作。

港中石化是位于咸宁东路上的一家石化企业,旗下刚好新分出一个“金孚”品牌,当时就在大庆路上的玉林汽配城租得一个门面,由两个朋友合伙成立了办事处。我自然成为销售的的一员。一开始就是几天的产品知识培训,什么润滑油的分类,汽车的工作原理等,让这个一向崇尚文科的我,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应聘的人当时仿佛有十五六位,试用期还没有过,就有一多半的人直接退出了。不是因为产品没有知名度,也不是因为没有人敢试用,而是因为领导没有市场调查的决策。一个崭新的油品,对于精明的汽修店老板来说,没有市场检验,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何况要求他们现款拿货?

两个月过去了,业绩惨淡,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面对不断变化的行业竞争,领导不得不允许小范围地铺货,这样总算是打开了一些通路。而我每天的工作无外乎寻找汽车修理厂,然后苦口婆心地说服那些满身油渍的老板们多少留下些货品,先试用,待下次进货时结清货款。

一晃就到了六月初,阳光已经开始初现其泼辣,毫不怜惜人们的肌肤,直接将毒辣的阳光撒在辛苦的人们身上。

回西安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周而复始的进行着,每天就像在遥远的蓉城一样,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安居才能乐业,一点不假。北关新村同学租住的城中村房东,终于在五楼建起了简易的不到10平方的屋子,于是我用150元的月租,租得五楼面向西方的一间。可是尽管有风扇不停地吹,可是木质的屋子依然叫人难以入睡。

隔壁对面那个被很多帅哥看好的女生,据说已经名花有主了,害得我们这些单身汉们只能望女兴叹。不是因为我们不帅,那个年代仿佛还没有看颜值的讲法;也不是我们的人品不好,或许只是上天没有垂青我,没有在我想拥有的时候慷慨赐予。

经过不断地努力,销售业绩终于有所提升,于是就有了晋升主管的机会——这可能是我六月唯一值得庆祝的事了。那时便暗想。

图片发自简书App

狭小的楼顶小木屋依然像桑拿房一样难耐,要想真正睡着,不到凌晨是想都不敢想的。

同班的另一个哥们儿也会时不时地来光顾,其实只是为了用我的笔记本电脑,在虚拟的世界里找寻一份刺激。这种想法不光他有,一向有定力的我也曾想过,可是上天依然没有让我如愿。

看着我一天天地这样消磨下去,楼下的兄弟多少有些着急。本来横下决心离开成都,回到西安,不光是为了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最主要的是解决个人问题。

五一的时候,山里的妹妹和妹夫也曾为我张罗。那个稍微有些富泰的山村女子,也曾真地随家人来到我们的文明村,来到我成长的民风淳村的巷子。但看到我破旧的老屋,似乎有些失望,毕竟他们在山里还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土瓦房。

妹妹已经成家,作为长女的她好像不愿意离开大山,想找一个附近的人家,以便照顾体弱的老父亲。最重要的是,我毫无相亲经验,不会说一些漂亮的,可以哄女孩子开心的或者放心的话……

在罗夫街道,我买了一大兜的水果,当时已经放下心思,只想尽快成立一个家,以完成父母遗愿。当我把500元的见面礼递给即将上车离去的那个女子时,她死活不肯接受……

现在我不得不用最时髦的一句话告诉那个曾经和我相亲的她——感谢当年不嫁之恩。

2006年元月,当我的第一部杂文集编辑完成,在心里我也曾悄悄地掐算:从与张楠告吹已经过去七年了,如果那个扑克占卜真的灵验的话,那个胖胖的山里女子一定不会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因为当年的卦相说,我的下一段感情必须要过10年,而现在才是将近六月……

十年,对于我,是流浪;

十年,对于城,是变迁;

十年,对于爱情呢?

《十年》——陈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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