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今日,两日爱心走访,感触不一。颠簸在车上,思绪万千,但无奈打开手机就犯晕,双眼涣散,思绪也无法继续,只得回家吃饱坐定后,趁思绪和感触还热乎,赶紧写一点。
这个学期,因为教学、培训、资料、心理辅导室建设等等事情,每个周末都被排得满满当当。“爱心阳光”的走访和爱心款已经积压了两月有余,早先和展君主任商定,这个周末抽空把爱心款送到三十多个孩子手中。于是,这两日,从东头到西头,从山脚到山顶,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导航温馨的提示语在“欢迎您进入湖南益阳”、“欢迎您进入湖南新化”之间不停转换,事实上,还有脚走过的,车子到不了的地方,属于涟源地界。这个边远小镇,在这些边远村落,有着太多的心酸故事,牵扯着我的一根根神经,无奈,叹息,也动人。
小怡云,小小个子,开始听到名字,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个秀气的小女孩,但却不然。他出生在一个十分特殊的家庭,父亲智力低下,母亲智力低下且不能说话,叔叔稍微正常些,会在别人的指导下做事,但也仅限于别人说一句他做一步。
第一次走访时,他一年级,我没去,团队伙伴描述:小怡云躲在木板楼上不下来,晾在廊檐下的洗过的衣服歪歪扭扭,泥巴糊糊,屋里衣服满地,人在床上睡觉,鸡在床上下蛋。后来他终于从楼上下来,帮他洗脸和手,两盆水,清水变黑水。但他始终一句话不说,这是大家最担心的问题,本身不能排除遗传问题,而且继续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生活下去,他又会是下一个他的爸爸妈妈。
随着走访次数增多,他渐渐地会开口跟我们说一两个字,我们也觉得欣慰。今日去时,他仍只呆呆地歪头望着我们,但至少脸蛋是干净的,打水帮他洗干净手,蹲下来轻声跟他说:“下次让我们看到你的手也是干干净净的,好吗?”他点了点头,细小声音从喉咙里出来:“嗯”。
小琳,第一次见面,她甜甜的一声“老师”和一张笑脸,让我十分喜爱,觉得阳光明媚。
这样的笑容,背后的成长故事却让人心痛。在她小时候,父母便离异,母亲改嫁后联系甚微,她与父亲相依而居,后来父亲也因长期在煤矿劳碌,患上矽肺病,无钱医治。那个夜晚,父亲大口吐着鲜血,只她一人无助地在父亲床边痛哭,她疯狂地挨家挨户敲门,求他们救救他的爸爸。最终,父亲还是离世,留她一人,那时,她才小学六年级。
现在,她已上高中,从校回来寄居在姑姑家。门外叫她,仍是甜甜地一声回应:老师,我在呢。得知老师们要去浙江拜访一直资助她的陈叔叔,她拿出自己编织的围巾:“原本打算寄给陈叔叔的,现在老师能代为转交,就更好了。”缺失母爱,又斩断父爱的情况下,她能成长到这个样子,真的不易,现实冰冷,人心甚暖。
孩子背后的故事,还有很多,我来不及写。昨日被问及为何会参加这个团队, 为什么呢?大抵是阿木老师的那句:人为存在感而来。听人间冷暖,看人间冷暖,知人间冷暖,至少,与他们相比,我是幸运的;看他们暖一点,我是幸福的。
早上出发,傍晚归来,已是漆黑一片,但我相信我们的眼中是充满光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