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叶
回忆是个说书的人。
——序
一
码头上,下来了许多游人,筏工。他们从群山中间的那条天上来的河里,就出来了。白茫茫的像是从天而降的门帘,他们就是从底下掀起了个小角就过来了。像小时候,蹑手蹑脚的要跑出去玩,掀起的门帘,开的门。一样是冬天,一样是多云,一样是白茫茫的一片。
你能想象到吗?这清晨。你说他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然后上了竹筏,顺流而下。
我上了小道,有围栏,有亭台。他们在亭台上,照片里我看到了金桔。
游人们,一窝蜂涌进了卫生间。筏工们扛着那根竹撑杆,说着他们本土话,从分叉口走上阶梯,到了我身后。我让了他们过去。大清早的,没有鸟叫。我听到的声音,除了浓雾他们对话,就只有筏工们洪亮嗓门的问候。他们的杆子似乎很重,有十米长吧,他们就双手按住肩上的这头,另一头就横躺在肩上,自然让它们下垂。像少爷坐二人轿子,或者四人,翘着二郎腿,打开扇子,招来清风与民间姑娘的青睐,山民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可毕竟它不像小叶榕,那强劲的须,根根如铁,直扎地里做了根,而看起来是还依然那么如发丝的飘逸,柔软。
他们不在亭子里了,我就在昨天路过的八卦图的亭子里,八卦图就在亭子地板正中间。那边的廊座上,放了几袋金桔。除了我和让过去的筏工,再无他人。
我就继续沿着路下去,几位老筏工,把杆子插进山里。我想不通这岩石山是怎样的有空间留给他们,而他们又是怎样的熟知?是否是孩提时在这山间蹦跳戏耍时的重大发现?
我也不管了,出了小道。回去那个“地中海”,他们说在这里见面。他们告诉我了亭子里金桔的主人是一个小孩子,一年级大概,说了许多像大人一样的话,他只收现金,不手机支付。送了他们三个金桔,他们答应他会回去买他的金桔的。他们把给我的那颗给了我。我在手上揉着,不捏。拿了一路,直到午饭前,我们回来了,我洗干净,还是吃掉了。
我想起了书里那个唱阴歌的唱师,传说不会老,永远那样子的唱师,我知道作者给了他很多神话气息,给了我很大的神秘的想象空间。从他们的口中,我想象这个孩子,是多么的灵巧,又像对话了熟悉的,从前的那个小孩子的我。
二
缺一辆车,小叶因考车请假几天,刘师傅的电瓶车昨天刚好送去修,我们只有一辆容姐姐的车。
于是我们走走看看这个村落,要去一个神秘花园。路上看了一个山庄,看了一幅水墨墙。
这幅水墨一端伸出路面。我看啊,今天的天气是给它增添了几分“活”的背景,这像是连轴长卷,拐弯过去,看到有个门,整齐干净写着行楷。原来是首小学,我们进去看了看。正面一栋二层房子,是教室,这块空地是篮球场,中间放着一个羽毛球网,右边一栋房子,是宿舍。大门边有校园风采,学校简介,财务公布。孩子们可爱的照片,领奖,受小红花表扬,运动会,配的都是些稚气的文字,“羡慕吧”“我最棒”“我们领奖啦”“看我的小红花”…黑板报右下角写着:五年级出版。
几个孩子在瞻望他们自己的“荣誉”,一会又跑到那边去了。马路那边也有一个篮球场,四个男孩子,很小,在打队赛,那个篮球拍在水泥地的声音是非常“空”的“嗙嗙嗙”的声音,这是磨干净了皮的“篮球”,充足了气的“皮球”。
墙边有一张课桌,一张凳子,地上两个盆,装着清水。课桌上站着一个人,正是水墨的作者。他是这所小学的校长,我们在校园简介那看到了,树状图下还有两位,一是主任,一是少先队辅导员。学校至今七十年,如今学生二一百八十三,七个班级,十二位老师。
我好像口吃了。仅问了几个小问题。他先打破的沉默,看我们站立了许久,问我们从哪里来,去哪里玩。
我问他任教很久了吧,他说就是当地人。我静静的看画,近看,远看。
近看的水墨,你可能觉得看到杂乱的线条,点,甚至勾或者毛笔宽小的痕迹,远了看,却是山水,还有云雾,人家,古桥老屋,树木花草。山你能认出是岩石山,还是土壤肥沃的。树有翠叶繁茂的,有经了落叶只剩枝丫的。草也有蕨类以及其他。画集一切正如我们每天所见的一样,我们似曾相识的几座桥,那栋河边的土房子。画里的瀑布,好像源源不断的活力,飞冲直下。可我们没有见过这里的瀑布,于是我们就问老师,他说画布上,哪里觉得需要添加什么,就画上去什么了。他说沙夫人是高手,行家,他说行家才那样看画,外行的才看表相。我没有看到沙夫人是怎么看的。沙夫人也确实不是学画的。看来天赋极高。
老师偶尔下来休息休息,远远看看,这是画画的习惯,以前老师也说过要换一个远的角度,在作画时,不能呆在一个角度不动。他接过来那位年纪稍大的校务人员的甘蔗,就在路口嚼了解渴去乏。路过的学生,在摩托车后座,大喊“陈老师好…”,原来路口那两位也是学校老师。他们分工做这园艺,增添校园景色。也可能后面有佳节,当然这是我的臆想。
下了一点小雨,我们坐在路边石头上,对着墙上的画。想着我的小学,中学,和他们说着。我说如果我初中没有转学,我大概就变成一个小流氓了,沙夫人问“为什么不是大流氓”。我庆幸我去了那个中学,而大概这就是注定的。
我小学三年级前都是在老家读的,学校结构和这里看起来极其相似,这大概是乡村标配。我记得那时候的老家小学,还是很“繁荣”的,许多大哥哥也都是我学长,他们打羽毛球,我们折飞机,飞到了五楼上,就觉得那时候的天好高,而校长在走廊上,像老鹰一样,看准了,就飞下来逮我们,抓住了就是做学校的“清道夫”,把纸飞机捡干净。我们还用橡皮筋发射“火箭”。我们的项目也不是一成不变,我们也有玩弹珠,偶尔拿香烟包装纸折一种牌,在地上拍,叠越厚,越难拍翻,拍翻过去多少个,就属于谁的。香烟价格越贵的就可以等价换多少其他品牌的,而一局里参与的几位都要付“底金”,才有资格去参与拍,一圈下来,手拍红了,全是土,也不觉得疼,脏。我怀疑我们的数学都用在了这上面。而“交易”也在此中培养了。很难明白一群穷学生,哪来的那么多名贵香烟纸来,而且深信不疑的形成了一个“行价”,通货了起来,也可以现金去购换。和现在的网游设备购买充值一样的原理。
三
我们看了看时间,不得不离开了,午餐时间到。伯利恒的成员们在打扫卫生,喷药浇花。
我们也是“成员”,只不过,我们是秋千,沙发的固定成员。我就在秋千上,回忆从前。
原来新的那位是老板娘,我打趣老板说难怪今天这么积极,原来是老板娘在监工。
问他们是不是要开圣诞party,他们说不开,没人。我刚想说有我们,他说他要去后边国际友人那参加趴。他告知了我们一些这些“神出鬼没”的国际友人的情况,这才成立理由,小巷人家里也常有他们出没。
2016.12.24 朋友圈在晒苹果 写于伯利恒 先这样吧。有趣的事再添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