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18岁的小仙女
昨天晚上,你突然给我转了钱,然后说今天要去吃好吃的。
看了看日历,才发现原来今天我生日啦,虽然在上次舍友的时候我还大概知道生日是在什么时候,可是昨天真的是没有那个意识,然后我说:真的只有妈妈会记得。
你说:傻孩子,自己的孩子生日妈妈不记得,谁记得。
然后又给我叮嘱了一番,我们说了晚安。
你给我的温柔,从未被超越
不知为何,对于我三岁那年的吃药事件一直耿耿于怀。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来你们告诉我的。只是,我的脑海里也有一个印象,就是我生病发烧了,不吃药,你拿着药塞进我嘴里反而被我死死咬住手指,所以老爸很生气的把我抱起来摔下去。这个脑海里的印象好像我自己切身经历着,可能我,算是个比较皮的孩子吧!对了,好像在家里从来没有挨过揍,感觉老弟看到这应该会甩来几十记白眼。
当兵以前,我的脾气特别不好,有什么事情没有按照我的要求来,我就会发火,很生气。记得初中的那会,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兴趣,然后回家了把一只旧的书包拆了,我说我要自己改一下。那个时候家里的缝纫机还蛮好用的,然后就噼里啪啦开始了,你从外面回来,看到我拿着锥子在那里倒腾,你实在看不下去了,然后顾不上吃晚饭就一把拿过我手里的书包,开始帮我拆,然后再踩着缝纫机开始按照我的设计开始缝,我要端饭给你吃,你说弄好你再自己吃,然后我就自己屁颠屁颠的去吃了。那天晚上刚好没电,又是冬天,还不到六点,天就很黑了,我吃完饭就去给你打着手电。
“麻麻,是不是快好了。”
“嗯,好了。给你”我顺手接过倒腾了几个小时的书包,可是,它的样子不是我设计的样子,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麻麻很丑,不是我设计的样子,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然后我就把书包扔在了地上走了。
后来高中毕业的时候把学校的东西搬回家里,我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突然发现那个可爱的企鹅书包还乖乖的躺在我的衣柜里,我翻出看了看,虽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颜色好像一点都没变。我拿出书包去问妈妈为什么没有扔?
“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哪一天又会发神经说要书包。所以我就留着,等你哪一天回来你就自己解决。”
那个书包虽然最后被我送了小姨家的女儿,可是,它却是真的留在了我的记忆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是恒古不变的担忧
当兵那天,全家人以及全村人从村头送到村尾,要出村口的时候,都没有哭。
那个时候我已经坐上了村里派的车,就在副驾驶上,很多阿姨,很多姑姑,甚至是不认识的女性大人,都过来和我告别,我虽然内心有点小难过,可是,我还是没有掉眼泪。
突然,你靠近了车窗。
“婷啊!麻麻要有两年不在你身边了,你去那里要照顾好自己,要乖乖的”边说边红着眼眶,我能看到你斗大的泪水在徜徉,你握着的我的手越来越不忍心抽离,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过,当兵的两年,是与你们相分离的两年,两年,我都没有机会见你们,两年,我都要自己一个人管好自己,无论是感冒发烧,甚至是每个月疼的死去活来的大姨妈,都要我自己管。可是这一些,当初我都没有想过,可能那个时候太过于年轻了,总想着远方,不曾把目光用来回望你的殷切关怀,总想着要脱离家庭,要自己一个人去生活。所幸,现在我懂了。
看见你哭,其实我不敢哭。所以在你哭的时候,我只是红着眼眶,车子出了村头,我还是没有控制住我的泪水,只能任由它悄无声息的从眼眶一滴一滴落在那套崭新的衣服上,甚至滑过我的嘴唇,咸咸的,就像我的心情,咸咸的,不知道未来。
到了部队的那天晚上,有很多鲜活青春的脸庞陪我一起留在了那个第二个家的河南。第一天早上四点就被思思和红红叫起来帮忙打扫卫生,我挣扎着极度困乏的眼睛爬了起来,乌漆墨黑的环境,拿着抹布抹,那一刻觉得心里好苦,那一刻,特别想你,想你每天帮我准备的可口的饭菜,每天早上你都会很早起来煮的粥,还有你在七八点的时候叫我起床的狮吼声,几乎方圆百里都能听到的那声“爱困猪。”那个时候,好像在想你的时候,不会那么难过,想着就不会哭了,因为我是带着荣誉而来,我不能哭,所以新兵连的那三个月,我从来没有哭过。每一天,我都告诉自己再熬一天,每过完一天,就鼓励自己,又过完一天了。
每周都会给家里打电话。周六日。
每次打过去都是秒接。
后来回来后,我问你为啥每次都接得那么快。
“因为知道你周末都会打电话啊!所以周六周日都有一个人守着电话,如果周六没打,那我们就等到周日”
那个时候突然很感谢娜班长,每个星期都让我们班打电话,所以我的家人从来没有白白等过两天,很感谢班长。
冬天到了,我说好想念老家的东西。你说要给我寄刚晒好的地瓜干,刚刚好,不会太硬也不会太软。
我问你天气怎么样?
你说很好,很适合晒地瓜干。
然后我说好,麻麻你给我寄。
去年回家后,有一次和隔壁家的嫂子闲聊。
“你知道你妈妈那年有多厉害吗?天气不好,然后她非说要晒地瓜干给你寄,她说要赌一把。可是很遗憾,天气不好,她输了。于是她就用那个火炉烤,大冬天的人家都想躲被窝里取暖,就你妈在那里倒腾,倒腾了一个礼拜。幸好最后能吃啊!不然可就白辛苦了。”
那一刻,突然很心疼,
黑发丛里渐生的白发,是岁月无情的痕迹
当兵的两年里,从来没有见过你们,第一年的时候,你说要和爸爸去看我,可是一想到遥远的旅程,以及会面时间的短暂,所以我不让你们去看我。可是当智能手机发下来第一次视频的时候,眼泪真的控制不住。我怎么感觉以前那个年轻的你变老了,虽然还是那个模样,可是那个白发啊!在阳光下根根扎在心里,你和老爸长年累月的劳作,头发都白了好多。好多。
好像每次给你买护肤品你都不用,无论是防晒还是水乳洗面奶,你都说你没空,来不及,所以每次回去都只能心疼的看着你苍老去的容颜,长出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