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不到,整装出发去星爸爸。
不能犯昨天的错误,在四点之后还搞了个大杯的浓郁拿铁。
自从老爸血糖高上去之后,我的心理状态也发生了变化。
会不自觉地联想,自己喜欢吃甜食的毛病是不是从他那儿遗传的。
我不光爱吃甜的,还爱吃酸的。
都说,酸儿辣女。
不知道该说法在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是不是也管用。
如果管用,
我决定从今天起开始吃辣的。
生儿不如生女。
倒不是出于“招商银行”和“建设银行”的考量。
正所谓,“儿大不中留”,养大了,翅膀硬了就要飞。
就像呼呼朵朵,天天只要一开大门,
就往外窜,像兔子似的,拦不住。
女儿嘛,不愿意嫁人,还可以剩下,多好。
如果生五个,就是剩斗士五小强。
老大叫杏矢,老二叫紫珑,老三叫冰荷,老四叫依晖,老小叫阿順。
写到这儿,竟然有点入戏,开始严格脑补自己培养出的女儿。
一个中庸的女儿。
她一点也不叛逆。
真的,一点也不。
叛逆无法形容她,因为她打出了娘胎便不曾顺从听话。
假如有一天变乖了,那她反而叛逆了,叛逆了她的天性。
前两天看《奇葩说》,讨论要不要装那个什么共享知识的“芯片”。
我觉得,是我肯定给她装一个,让她出生了就能辅导我读哲学。
她注定是一个狂热的摇滚爱好者。
画风大概长这样。
晚上,我正吃饭,
“咣”的一声,她开始在地下室“动次打次”,
鼓声,琴声,嚎叫声,声声入耳。
噪音突如其来。
我被吓得漏尿,湿了一根裤管。上了岁数,有这种反应很正常,肌肉控制力不比往昔。
但说时迟那时快,我不忘“噗嗤”地把嘴里的饭吐了狗哥一脸。
我本来并不冲着她,可我觉得,反正也不是外人,
就特意把脸转向她那一边。
她也不含糊,
啪啪,给我两个大嘴巴子。
我冲她哈哈傻笑。
说,没事,我脸瘦,肿了更好看。
除了热爱摇滚,女儿估计也有极大的烟瘾。
我禁止她在家里吸烟,嗯,这一点,狗哥也不会放纵她。
我俩特意在家能贴纸的地方,都贴了警告,像当年他们贴大字报一样,
上面赫然写着:
“吸烟将引发滞后期为二十年的肺癌”。
女儿很懂事,在告示上覆了张字条,
温柔地写道:
“爸,妈,放心,俗话说得好,你们吸过得霾比我抽过的烟多。我保证不走在你们前面,替你们收尸。”
“哦,对了,爸,告诉我你喜欢的颜色,回头给你定制一款你最爱颜色的骨灰盒。”
我跟狗哥说,不愧是我女儿,知道我不会游泳,才把我火化。
狗哥说,得了吧,她是没钱给你买墓地。
我不由得赞叹狗哥慧眼独具。
确实,“这会儿”的墓地,跟我年轻时候的普通商品房差不多一个价。
于是我说,也好,出去住我还不习惯,到时候就把盒子放阳台,没事儿晒晒太阳,有益健康。
我感到很欣慰,自己把女儿培养得这么出色。
她成长一种我读不懂的姿态,难以名状。
说好的,我要终身学习,我要学习读懂她,真得是太开心了。
读她就像读维特根斯坦。
有一天,女儿说,她要走了。
话音未落,便要推门出去。
我说,站住,你个兔崽子上哪儿去?
她说,我要去远方。
我说,去远方干啥。
她说,当然是去远方的田野里读诗。
我说,作业交了吗?
她说,交过了。
我说,你去吧,狗且带着,一起去,有流氓放它咬他。
除了我刚才说得,女儿还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了很多主意。
可多主意了。
什么和平主义、环保主义、犬儒主义、人文主义、现实主义、抽象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后后现代主义、拿来主义,不胜枚举。
反正我是拿她没什么主意。
总之,养这么一个女儿,应该挺考验智商跟情商的吧。
我喜欢挑战自己,可又感觉以目前的战斗力,好像没有办法跟这样的女儿抗衡。
嗯,对,暂时还不能生,容我再多读点书再生。
就这么着,
在这个五彩斑斓的时代里一个无聊的下午,我在自己的脑袋里,
诞下一个女儿,逗自己开心。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