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看完了须一瓜的《老闺蜜》,说来也奇怪,这本书是我自己在外面瞎逛偶然进入一家小书店看到了,随手拿的第一本书就是它,于是直接就带了回来。彼时我并不知道须一瓜是谁,也从未听说过这本书。
然而看完之后想要动笔写下关于它的只言片语,可见感触之深。
通看完整本书,让我不禁对须一瓜这个作者产生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平淡又深刻的文字?于是我查了下百科:
须一瓜(原名徐平),生于上世纪60年代,《厦门晚报》政法记者,主要作品有小说集《淡绿色的月亮》、《蛇宫》、《你是我公元前的熟人》、《提拉米苏》,长篇小说《太阳黑子》以及在2011年6月新作《保姆大人》。
原来她是个作者,怪不得文字工夫之深。虽说资料很详细,但是我对这位作家仍然没有丝毫印象。后来查了下她的其他作品,发现了《太阳黑子》,后来被改编成电影《烈日灼心》,这才“哦~原来是她呀!”
乍一看书名,我还以为这是一本关于闺蜜间从年少到年迈的故事,直到真正打开它翻看,才知道里面其实另有玄机。
这本书由5篇短篇构成,分别是《有一种树春天叶儿红》、《穿过欲望的洒水车》、《二百四十个月的一生》、《老闺蜜》和《鸽子飞翔在眼睛的深处》。
第一篇《有一种树春天叶儿红》,说的是一个生活斑驳、对人间爱情充满怀疑的女孩,尝试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破坏性诱惑——利用自己年轻的肉体诱惑了上司的丈夫,然而结果只能让自己感到绝望。与她相得益彰的是书中对于“那种春天叶儿红的树”的描述:
“有一种树叶春天叶儿红,不只是红,简直有着比花儿还丰富的美艳。它的叶子是长卵形的,小的有孩子的手掌那么大,大的比成年男人的整个手掌还大。在万树叶绿花开的春天,满树开始出现醒目的猩红,有的整片叶子纯猩红色,有的猩红色中间参杂了一些碧绿和醇厚的黄色。树叶乘着春风掉在地上,沉甸甸的,饱含着鲜艳的水分,掉在春雨刚刚过去的地上,比花还艳丽。但它确实不是花。随便捡起一片树叶,它可能只有一半猩红,猩红下段是碧绿,猩红前段是纯净的黄色,黄色再前面可能是硬币大小浅咖啡色的枯色,实际上那个部分也是干枯了。那么一片尽显生命的春秋冬夏的树叶,在春色盎然满天飞花的碧绿的季节,实在太与众不同了。”
看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其实,她欣赏这棵树,其实是羡慕这棵树,或者说,是想成为像这棵树那样在人群中显得出众的人。
这让我想起年少的自己。
想要变得更优秀,更出色,想要显得合群,想要去尝试不同的自己,后来过了很多年才明白,其实无论怎么努力,自己仍然是自己,至于合不合群,能不能够融入她们,后来的事实证明,似乎并没有显得那么重要。
《穿过欲望的洒水车》,是关于一个另一个女人的故事。丈夫突然消失了,三年了,她努力寻找他,甚至还用为数不多的积蓄联系了私家侦探。在这过程里,因为不断怀疑自己被放弃而质疑自己,进而自暴自弃,然而知晓真相的那一天,却也是自己感到人生毁灭的一天。
《二百四十个月的一生》是关于一个丈夫遭受车祸死亡继而婆婆离世导致自己独身生活的女人的故事。丈夫车祸致死后索赔,阴差阳错开始计算丈夫生命的价值,渐渐生活走向失衡,利用望远镜窥探肇事者家庭,甚至将肇事者夫妇两人深夜的争吵当成自己的节日......
你有闺蜜吗?你有想象过你们年迈以后会是如何相处的吗?《老闺蜜》说的就是这样一群闺蜜的故事,然而截取的只是她们年老的片段。她们定期约会,就像年轻时那样,或许她们脸上的神情会有我们年轻的影子。目击了一场意外的拖延甚久的自杀事件,使她们把内心日积月累的阴霾喷薄而出。
《鸽子飞翔在眼睛的深处》文中提到多次的“鸽子”,其实是老人的化身。从青春女兵到独守一座空房子,孤独到独自对着空气跟隔壁家孩子道别的独居老人。她的一生都在追逐理想主义,然而命运啊,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料到了,生命里最后的一段时光,是一对年轻的小偷情侣陪她度过的。
相信大家也看出来,几篇短篇都围绕着女人展开,她们代表了大部分女人一生的隐忍、沉默、黯淡、无力、愤懑与无奈。她们生机野蛮哀痛却又无助地活着。
过去我是如何走到现在的?
从今日起我又将如何继续走下去?
按照如今的生活轨迹继续走下去,我会成为一个愤懑不平愤世嫉俗的老太太吗?
或许答案只有等再见的时候才知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