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去新疆,去的是条件不错的大厂,而且大小也都是个干部,工资也比内地高,花钱的地方少,还每月寄钱给还小的上海的舅舅,而大部分的知青是去了条件比较艰苦的农场,开荒种地,与天地讨生活。
妈妈的上海女友在农场当老师,有年暑假,妈妈托人把我带去住段时间,我可兴奋了!阿姨的老公是广东人,说着我不太听得懂的话,他们一儿一女和我年纪相仿,很安静的孩子,和我大院里的小伙伴随意的笑叫太不一样。虽然四周都是农田,我好奇的地方很多,但基本哪里也没去过,阿姨总说别乱跑,危险!似乎那里也没有别的孩子,我也只能和两个孩子一起写作业,看书,小心的吃饭,小心的说笑……我疯狂的想家,晚上睡不着偷偷抹眼泪……终于熬到回家的日子,发誓再也不去了~
还有开心的记忆是和爸爸去农场。那时厂里定期派干部轮流去农场务农,每次约一个月,现在似乎很多地方也还有这样的规矩。爸爸喜欢到处跑,对大自然又喜欢,去了没两次,就把我也带去了。我们住在厂里在那里的宿舍里,吃饭有食堂,还有一只四眼大狼狗,开始的时候追着端着饭碗的我满院子跑,我吓得哇哇哭,院子里的人哈哈笑……离村庄也不远,常常有一大群孩子在玩,不久我就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那可真是一段野孩子的日子,大大的太阳下,我们跑遍了各处,爬树摘瓜扮家家……小小的红色小野果很让我着迷,我居然能用针把它串成一串项链挂在脖子上,以为那就是真的宝石了……小孩子什么都馋,不过他们更有经验,找各种能吃的野果子,去大蒜地里捡采摘剩下的大蒜,那是已经被晒的软软的有些半透明样子的大蒜,不辣,很香,甚至我们还吃过蒲公英的花蕾,那就更别说向日葵了,新疆日照强,葵花籽长的饱满又香,那里成片成片的种,我们常常人手一个向日葵盘,瓜子皮吐的满地,现在嘴里似乎都是那种香香的微甜的生瓜子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