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呼唤

          走进小区的时候,或安静,或吵闹;安静的时候,环卫工的扫帚拨起树叶的声音“刷刷”地响,下一秒,风儿把那一团打乱;吵闹时,听不认识的人啰哩啰嗦,耳朵瞬间没了知觉。

                            丑胖子

          忘记了是何时看见他的,但可以很肯定的是在吃完东西后。头发时而犹如被掏过的鸟窝,时而犹如被扒光了毛的猫或是被剃完了叶子的灌木丛。不大不小的眼睛旁则是延伸出去的似飞碟般地肥肉,风一吹就摇晃得厉害,撅起的嘴唇上可以夹一根木棍;圆滚滚的肚子上套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下身则也是旧的发白的运动长裤(偶尔为五分短裤)。他的话不多,行为举止却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看上去的的确确有一番大能耐,走路时肩膀不动,唯有下身的屁股在动。面无表情时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热情起来,那种面部扭曲了的面容则显得更为诡异。

        小区里的漂亮姐姐是他喜爱搭讪的对象。看有美女经过楼下,窗台上的他必然会对着楼下说些什么——说些甜言蜜语,再寒暄一下天气。有些漂亮的姐姐也的确会“中招”,和他走在一起,那胖子时而面无表情,时而喜笑颜开,到最后反倒是那姐姐变得主动了,那一幅画面想必不论是放在哪个季节都会是很美丽的景象。

        她们有时坐在保安室时乘凉,没事时经过——听她们和老保安说那男人也好,那也好……总而言之除了身材,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见那老保安不停地把大檐帽脱下来,拭着额头上淌下的汗珠,然后喝了些茶,叹了老长地气了。

                          温暖的孤寂

          就像每次还未踏进家门,就能听到奶奶在窗台上呼唤我的名字一样。我揉着有些疲倦的眼睛,用一只手把炙热的阳光挡住,露出一点缝儿,再用另一只手往窗户的方向挥……

          有些破旧玻璃窗上,阳光打在上面,把这个季节的样子很真实地反射在地上,反射在视线里。

          她有时候是找我有事情要说;有时候是我忘记了吃饭,她告诉我应该吃一些东西再去玩儿;有时候……我问她为什么反复叫我的名字,她只是有些憨憨地说“没事,没事,你去吧”。我总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出了门。

          从楼下,微笑着往上看——那些我所爱的男男女女们正用清脆的声音呼唤着我,我们结伴去我们想去的地方玩。在争吵中,在嬉闹中;在分分合合中。而也不知是那一刻,当生活开始变得安静下来时,迎接我的却是奶奶与我的道别——她似乎对乡村的鸡鸭和蔬菜还有深深的不舍。放学回来,院子显得有些空荡,而当我走进家门的那一刻——那种安静的感觉从这一刻陪伴了很久……

          一直到现在。

          搬家后没多久,闲暇的时候跑来这里看看,打开门,窗台上的娃娃还照例摆在那儿。楼下丑胖子的喋喋不休很是令人厌烦,索性对着他大吼几句,也就没有了声音。

          即将离开的时候,听见楼上有人在往下喊。估计是在叫人。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才发现原来不是在叫我。

          走出去很远,天却很不是时候地暗了下来,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

                        无人街道

          放荡的,穿着校服女生勾搭着黄毛男生的肩膀,坐上了高大的、改装过后的电动车……

          高情商使得她可以理会任何人,可以对任何人陪上他们想要的笑脸。不会认她是我的朋友,哪怕曾经是。

          她在教室里,在教室外和许许多多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中穿梭着,说着放荡的话,谈着心。准备离开时,把书包往上提,似乎听见她在叫我的名字,我戴上耳机,沉默着,往地上啐了口吐沫,径自向前走。温柔的风拂过树叶,吹到身上,带走了先前所有的紧张感。

          缓慢地骑着单车,天暗了,路灯照亮了街道。车辆的穿行密集,远处只听“砰”地一声,一辆硕大的电动车在汽车即将撞上自己时急刹车,飞出去很远摔在地上。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至极。那儿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人,交警拉起了警戒线,挥着手示意人们后退……

          离开了很远,接近家时,竭力地看——妹妹正朝我挥着手,呼唤声此起彼伏。橘黄色的灯光铺在向前延伸的街道上,尽头很远,有些念想却离我离得很近。眼眶里的泪水炙热得犹如夏季雨后的温热。

          丑胖子步履蹒跚地走在街头,歪着脑袋,流着口水,手里不停地颠着那腐锈的铁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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