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我经历了来到北京后的第一次搬家,因为上班路途遥远而又冬天将至(其实比起很多人每天从北五环到南三环的通勤距离我这并算不上远,主要还是因为我懒得挤公交挤地铁),不得不舍弃了几位相处了几个月又对我照顾有加的朋友。
搬家的前一晚,婷姐帮我收拾东西整理行李,这房子在我来北京前她就帮我找好了,这才免去了我初来乍到就风餐露宿横尸街头的风险。我们是通过另一位朋友认识的。刚搬进去的时候,她陪我一起打扫脏兮兮的房间,这才慢慢变得井井有条。
搬家那天,我们一点一点把组装的衣柜卸掉——当初也是这样一点一点装起来的。看着简陋而空旷的房间,倒是说不上有多不舍,但总归是有感情的,你知道你永远不会再来多住一晚。
就这样我告别了自己来北京后的第一个小屋和几个团结有爱(重要的是厨艺精湛)的朋友,这段时间跟着饱了不少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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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有的告别都这么简单就好了。
高中的时候跟宿管阿姨关系特别好,相处了三年,毕业时一起拍了很多很多(丑的看不下去的)合照,并承诺以后一定每年都回去看她。倒是也回去过,但四年多下来好像也只去过一次。很多时候你知道有些人就在那里,但就是不会再见面了。所以后来看完韩寒的《后会无期》后遗症了好几天,还在QQ空间发了很中二的说说。写到这里突然好想宿管阿姨啊。
大学毕业的那晚全班一起去轰趴,大家一起若无其事的唱歌喝酒打麻将,在足球机上踢足球踢的热火朝天,但心里都明白,过了这一晚,曾经距离这么近相处了四年的人就会天各一方,有的人可能再也不会见了。那天嗨到半夜跟大家告了个别,隔了一天我就来了北京,我在列车上把四年攒的青岛的照片翻了一遍,发现这个不大不小的海滨城市其实也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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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都不是最难的,见不到的人,有时候想一想他们还在那里还能有点安慰,至少还有见到的希望。最近爷爷病倒了,饱受病痛的折磨。一有时间我就往家赶,这时候才发现终日在外,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爷爷是个颜值很高的人,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即使老态龙钟也帅气依旧。在病床前我说他眉毛好好看,他用手捋了捋眉毛说,“那当然,可惜你们都没能遗传我。”真是个可爱的小老头。
写到这里我突然写不下去了。
面对这种告别,尽管做足了思想准备,但我可能永远也没办法说出“I'm ready”吧。
那就先结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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