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长安福特SUV
四个人
8天口粮,我们上路了。
格聂之行,穿越无人区,在悬崖上惊险倒车,惊心动魄;在冰川运动区,想象几千年前这里大海的模样;与藏民僧人同吃同住,感受他们知足淡然的心境;在有几百年历史的冷古寺,听活佛的故事;在格聂雪山脚下更加敬畏自然,感受人类的渺小和文明的进步。
很难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格聂尚未开发完整,交通不便,这里的人们连上挂着知足淡然,让人诧异的是,他们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却不愿意走出这片神圣的天地去看外面的世界。无法忘记的是那一张张淳朴羞涩的笑脸,一声声亲切的“扎西德勒”。这里是和谐的一方净土,是只有执着向往的人才能到达的秘境,有幸来到格聂的人都是幸运与幸福的。如果只是需要在路上,看过年轻美貌,会更爱沧桑流年。格聂就属于后者。
01 铁匠山的传说
大概在藏区,每个值得纪念的山山水水都会有自己的故事。铁匠山也有自己的传说。相传三座由石头堆砌而成的山同为铁匠三兄弟,他们是专门为格萨尔王打造兵器的工匠,为格萨尔王建立盖世奇功立下了汗马功劳,左手边的大石头就是铁匠三兄弟打造兵器的板子,右边小湖就是打铁用的淬火池。
于是,我就爬到了铁匠山的半山腰,想象着站在巨人‘天兵天将’兵器的肩上,与神兵交流。
没有雾霾,也没有喧嚣。只有宁静和干净的空气。在冰川活动区——曾经的海底,想象自己是一只飞翔的鸟。
我爱惨了这里,但随着商业化越来越严重,我余生应该不会再来了。与繁华的都市和商业化旅游区相比,我更爱格聂的干净,这里的一切都回归自然,山水树木动物都有说不出的灵气。牦牛和野生动物也都不怕人,一片和谐。我曾在塔公草原的一处长满了格桑花的山坡上,与一只黑白花色的牦牛握手,我摸着它的角,观察它清澈眼神,它不害怕,也不后躲,更不攻击我。大概它并不知人是生物链顶层的生物,毕竟这里是无人区。一天经过的车,不超过20辆,像我这样下来爬上山坡专门来和它打招呼的更是少而又少。藏族人都相信身边的山水动物均是神灵,只有敬畏他们,和谐共存,神灵才会保佑他们此生和来生的幸福。或许正是这种信仰,才使得这里还保持神圣和自然的和谐。
02 喇嘛哑乡的小饭馆
开过铁匠山到的第一个有名字的村子便是喇嘛哑乡。开车在街上仔细的找了许久,在一处牌匾很小,只有一扇大门的地方询问,这里可以吃饭么?很幸运老板说,这里是饭店。
一间厨房,一间客厅,一间用仓库改装的吃饭的地方,是这家饭店的全部构造。然而惊喜的是饭菜齐全。坐在没有窗户的饭厅里等菜,我忍不住好奇,走到了后厨。试探的问老板,我可以看你们做么?老板夫妇很热情的答应了我的请求。后厨有两只特别大耳朵的锅,所有的菜都洗的特别干净,摆放整齐。我告诉他们,我老家在东北,在东北没有这样的两只大耳朵的锅,我想试试。老板夫妇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我的请求。在教他们做地三鲜的时候,老板夫妇还特别自豪的说理塘县的旅游局局长,每次考察都来他家吃饭。最后,在老板夫妇惊异还有地三鲜这道菜的时候,给我们所有菜品都打了八折。
藏区人民的热情深深感染了我。
03 冷古寺
从喇嘛哑乡开车出发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冷古寺。
冷古寺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几代活佛都出于此。传说是观世音菩萨的圣地。冷古意为圣地之门,由葛玛葛举派创始人都松钦巴创建于公元1164年。新冷古寺做落在格聂山脚下,坐北朝南,与五台山的五爷庙风水类似,不同的是,冷古寺有格聂圣山的庇佑,更有高山流水的滋润。我们选择在这里留宿。
冷古寺给客人提供客房,所谓客房是真的原始的客房。一个炉子,一个打火机,一栈靠太阳能发电的小电灯,还有被码好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地上的被褥。没有床,没有手机信号,没法充电,更没有电视和其他家电。十月的格聂已经进入初冬,穿着薄羽绒服才会感觉温暖。院子里有僧人砍好的木头柴火。夜晚,我们伴着明月,生火、烧水、做饭,小木屋也暖暖哄哄的。
因为没有信号,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小灯下实在无聊,便去隔壁僧人房间了解他们平时生活情况。隔壁的僧人烧着暖暖的火,正在吃饭。他们吃的是自己用牦牛奶做的包子,很热情的招待我们吃,味道酸酸的,牦牛奶呈固体状被包在包子里,味道独特。想起国内,许多佛教信徒都是不吃肉的,然而藏传佛教吃肉方面没有过多的禁忌。有个年长的大师喇嘛,因为常年居住在雪山脚下,穿着简陋不保暖,脚踝处已经患有严重的风湿,我们从车里拿出几副中药膏药和消炎止痛药,告诉他如何用药能暂时止痛,告诉他有空要尽早到城里的医院听医嘱。然而大师笑笑,说这是忏悔少了,自己要更虔诚的忏悔,颂很多的经文,作最虔诚的祈祷。对佛的诵经和忏悔也是积德行善,这种美德最重要,今生或来世一定会有回报的。
淳朴,善良,虔诚至极的藏族同胞们,他们怀着的是永远都在感恩和忏悔的心。我对藏区有了新的认识,他们交通不便,经济落后,但是不需要我们救赎,更不需要现代经济的侵略。文化的力量,信仰的力量使他们更值得尊重。
老冷古寺在格聂山腿中,从新冷古寺步行需要一个小时。因为老冷古寺交通更加不便,只能徒步或摩托,车是进不去的,近年来冷古寺渐渐走入人们的视线,为了让更多人认识了解,新冷古寺就诞生了。
我们在晚上刚到新冷古寺时,遇见了桑巴格,他是土生土长的藏族人。他十分热情的和我们大喊扎西德勒,很快我们发现他会说的汉语并不多,也不流畅,但这并没有阻碍我们的交流。他问我们要不要做摩托到老冷古寺去,一趟一百。看看崎岖的路,我们点点头。因为想更多了解这边人的生活,于是和桑巴格交流多了些。他也很高兴和我们说话。桑巴格一家三口人,他,哥哥和弟弟。父母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弟弟就来冷古寺当了和尚。哥哥在另一处当和尚,至于他就拉拉偶尔来的外面的人或者卖牦牛赚钱谋生。后来我们在新冷古寺里见到了他的弟弟,也了解到这边的出家当和尚相当于上学读书,在一定年龄之后就相当于工作,‘工作’到60岁就可以退休了,不用每天三点起来诵经转经筒,干粗活。格巴桑也问了我外面的世界,显然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我给他讲了我们从北京来,是祖国的首都,北京有故宫,有长城,是经济发达的文明城市。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那个地方。我问他,你想离开这里么。他毫不犹豫的说,他不想,格聂有神灵在保佑着每一个人,他会一直在这片神圣雪域。临别时,他祝愿我们身体健康,送了我一串带有绿松石的佛珠,说会祈祷让神灵保佑我们。我谢过他,看着他骑车远去的身影,消失在山脚拐角的远处,我心中默想,这就是藏区的人们啊。
饭店老板,僧人喇嘛,以拉客为生的牧民。。。让我想起了书云写的《西藏一年》,我遇见的只是藏区太小太小的一个角了。
触手可及的星空,一望无际的草地山脉,一片片可爱的牦牛羚羊,神圣的一座座雪山。。。
格聂是和谐的一方净土,是只有执着向往的人才能到达的秘境,有幸来到格聂的人都是幸运与幸福的。如果只是需要在路上,看过年轻美貌,会更爱沧桑流年。格聂就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