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选自《山河袈裟》的“荆州怨曲”,颇有感触。
荆州,古称”江陵“,是春秋战国时楚国都城所在地。
传说在楚国破国的日子,纪南一带的天空中有数以万计的乌雀悲啼,楚国将士的亡魂在哀怨;失足的汴河抱着美玉在楚山下号泣,眼眶渗血亦无一人信,其间苦痛无人能解;楚平王欲将伍奢一家问斩,伍奢之子伍尚知其下场,毅然赴死,只剩下在暗夜里狂奔的弟弟伍子胥。这些是荆州之痛,荆州之殇。
太白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于荆州“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这里,岑参与杜甫举杯,这里也让元稹与白居易唱酬。荆州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让人神往,它也曾打开大门容纳不同之声。
但荆州的故事往往总是建立在腥风血雨之上,它是楚文化的发祥地也是三国时期群雄逐鹿之地。荆州之地,人才辈出,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一夜白头的伍子胥,大诗人岑参,厉行改革的张居正。荆州的古城墙历经沧桑,流亡的人民,尽失的鲜血,筑起了这城墙,也筑起了一种在千军万马中举头望月的生死观。
屈原哀悼死难的爱国将士,礼赞为国捐躯的楚国将士的亡灵,手拿干戈,身穿犀皮甲,战车交错,刀剑相杀,虽旌旗蔽日,敌众我寡,楚军将士依然壮心未改,奋勇当先。
荆州,兵家必争之地,白骨遍地,尸横遍野,谁都要在这写上一笔,刺伤一剑,好让自己的名字随这座城池刻下。
三国之期,荆州如何能在软弱的刘表手中保住,如何能不易主,李修文在荆州怨曲中说:伴随着生灵的罪与怕,一个血污中的婴儿般的荆州。一个不知道多少回给古代中国缔结出崭新源流的荆州,沉默了,丧失了。没错,荆州是战乱流离中的雾都孤儿,它怎不会心生怨怼。荆州又是令人垂涎的肥肉,怎会不被瓜分撕咬,什么人都来分一杯羹。
荆州大概是埋葬了太多尸骨,它的身上已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它有些累了 。
伍子胥掘墓鞭尸报仇雪恨,却没能逃出命运的枷锁,他的劝谏被诬陷成谋反,他的预言没错,吴国终是亡了。
关云长忠义勇谋,却大意失荆州。荆州是千军万马的疆场却也成为了一代豪杰,侠肝义胆关云长的劫数。
楚国终是逃不过命运,破国的日子,足足使荆州噬足了血,流尽了泪。
历史的烽烟远去了,看旧日荆州,仍觉凝重,一个个名字,一件件故事,仿佛看到当年的数场厮杀。
历史总是给人以厚重感,总是离不开刀光剑影,总是鲜血淋漓的呈现。这些楚国的将士,这些失意的英雄使在荆州大地上发生的悲剧凸显的凄美动人。除过千万年不变的那些风华雪月之事,还是有那么些人让人记住,那么些事让人难忘,那么一个地方让人感慨又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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