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是来单位上班,走到大厅里的时候,看到一只正在飞翔的小鸟。
这只小鸟黑白相间,个头比常见的喜鹊小,但形状十分相似,体型流畅,也有着一根常常的尾巴,飞起来像是蝴蝶一样,上下翻飞,很是灵动。
但是,今天它好像遇到一点麻烦,它飞不出去了。
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想寻觅食物,它误打误撞地飞进了大厅的门。飞进来好像不费什么事,但是再想飞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早上正是上班的时候,人进人出的,它不敢靠近那扇曾经飞进来的门。人类的不友善,它倒是记忆犹新,这记忆,迫使它不敢靠近。它一直在大厅的一边墙壁的上端盘旋,这边墙上端有一条横梁,横梁的上面,还留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仍然装上了玻璃。
这只小鸟,就被困在了这里。现在看到它飞翔的样子,好像有点吃力。它不太敢飞向横梁上的那片玻璃,飞一下就停落在横梁上,有点惊慌失措的休息。
它可能有点想不通,明明是明亮的天空,现在怎么就飞不进去。是什么在阻挡自己,每次飞临的时候,都给自己重重一击。
头昏脑胀,眼冒金星。无数次的试探,换来的是无数次的撞击。自己快要筋疲力尽了,明亮的天空啊,好像再也不要接纳自己。小鸟不会轻易的屈服,它仍然在不停的飞来飞去,寻找着、试探着,可是,每一次的飞起,都会无功而返。现在倒是有点怕痛了,胆怯了,力气也快耗尽了。那看不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自己再也飞不进那自由的天地。
小鸟会想到有一片玻璃在阻断自己与天地之间的联系吗?
它不会想到,也不可能想到。它的世界了没有玻璃的概念,对它来说,一切透明的东西,都是天空,都是自由,都可以翱翔。
有人可能觉得这只鸟太傻了,从哪里飞进来的,再从哪里飞走好了。那扇门不就在那里吗?永远是开着的,从来不曾对其关闭。从这里飞走呀,从这里飞走呀!你应该能看得到,为什么就不知道从这里再飞出去呢?
这只是人类的疑问,可是对小鸟来说毫无意义。任何一只自然状态的小鸟,都没有品尝过自由被限制的滋味。它们的生命中,从来就是无拘无束,从来就是自由飞翔,现在突然被限制了,自由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于是惊慌失措了,迷茫了,失魂落魄了。所以,要求它们原路返回,实在是有点困难,勉为其难。
它看起来走投无路了,虽然路就在下面不远处——那扇洞开的门。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它就会精疲力竭,气尽身亡。
看到这里,我突然心生恐怖,那条长长的衡量上面,是不是已经留下了不少小鸟的尸体。
不敢想,也不敢看。
其实,自然界很是奇妙,竟然有如此丰富多彩、千姿百态的物种。它们曾经是如此和谐的共存着,物竞天择的演化着,都享受着阳光雨露,享受着高山森林大地海洋,这里是它们的家,它们享受着完全的充分的自在逍遥。
可是,好像自从有了所谓的人类文明以来,它们的自由就不再那么自由了。它们活动的范围大大缩小,它们的洄游的路线被大坝挡牢,它们被大数量捕杀,于是一个一个成为了濒危物种。有很多已经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再也不可能见到了。还有很多正在消失,很快就会消失。
而加速它们消失的,正是像玻璃一样看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