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承天寺夜游》,记得初读这篇文章时,只觉得苏轼是真闲得慌,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和人散步,再读时却有些羡慕他能有一个如怀民般的挚友在深夜月下对酌,如今重新再读此篇,细细品之,才幡幡然渴望寻求一个如苏轼般能在失意时陪在身边排忧解难的知己。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此时,距离“乌台诗案”和苏轼被贬黄州已有四载,这其中多少辛酸与苦楚,他都早已知晓。在这呆久了,该伤心的都伤过了,该吃的都吃过了,该看的也都看过了,他早已习惯。 就他自身而言,也没什么好睡不着的。可张怀民才刚到这,和四年前的他一样,他会难过,他会睡不着。这一切,苏轼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此一想,苏轼这份细腻深深触动了我。“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晶莹的月光铺满在庭院的地上,苏轼和怀民并肩驻足在这空澈的天地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望向那承载了千万人愿景的月亮,此刻,天地间唯有他们二人。交错的枝桠的影子,如同获得生命般,在一旁为他们奏响人生中最舒缓的乐章。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行文至此,我忽然明白了,在这天底下,你我都不过是世俗的失意人,却又是心意相通的知己,可这世俗是一时的,你我这样相通的心意却是隽永的。
少年时,怀民常有,月色不常有;中年时,月色常有,怀民不常有;此生时,怀民易有,月色易有,唯子瞻难有。故吾曰:“梦得者芸芸,然子瞻尔尔。”
那…挚友 纯真之物等贵重物品 请妥善保管。时癸卯年闰二月廿四寅时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