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风吹草动,金黄色的法国梧桐树叶在枝头瑟瑟作响。
七号楼东头北面楼底下,保姆阿姨摇动蒲扇对着大头和自己不紧不慢地扇着。喜欢小小孩的我也在一旁陪着保姆阿姨看护、逗弄着这个小大头,醒时哄他开心,逗他笑,睡着了听他的呼吸,看他大大的脑袋和微微开合的鼻翼。
这是一个宁静的下午,院子里安安静静,大人们上班,学生都去了学校,水门汀路上空无一人,诺大的操场也是空空荡荡。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嘶鸣,此起彼伏,一阵紧似一阵,似为秋天的美丽欢歌,又像替自己不再长久的生命哀嚎。三三两两的麻雀在树枝间追逐嘻戏,在屋顶和地面之间上下翻飞,打打闹闹。偶尔出现一只白色蝴蝶,欢快地舞动着宽大的肢膀在草尖上飞来飞去,如一朵小小的云彩飘飘荡荡。
"叭嗒,叭喏……"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食堂那边走来一个年轻的姑娘。我和保姆阿姨循声望去,只见她身材苗条,衣着大方,肩挎小包包,脚底下的小皮鞋锃亮。姑娘左瞅右瞧,走走停停,显然对这里很不熟悉。于是她向我们这儿走来,很有礼貌地向保姆阿姨打听什么人住在哪里。保姆阿姨连连摇头全不知晓,姑娘无奈,只好怅然离开。
望着姑娘渐渐离去的背影,保姆阿姨不禁陷入了沉思,悠然念起一段发自她心底里的打油诗:
小姑娘,快快长,
长大进工厂,
有吃有喝有营养,
穿上小皮鞋呱啦呱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