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时,高一高二我的成绩都一直挺好的,记得考的最好的一次是全级第六,最差也没出过全级前20,但是高考一落千丈,名落西山。当时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感觉对于外面的世界都缺少感知了。当时父母想让我来补习,但是我觉得我下一次没有一点儿把握能考的更好,于是我选择了被录取的学校去上学了。
当时就想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当时报的学校都是外省的,最终被录取的学校在烟台,所以最终去了千里之外的烟台,其实之前只在课本上听说过烟台这个名字,对于它具体的位置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买过车票的时候,第一次傻眼了,居然没有直达烟台的火车票,只有转车才能到达,在同学那儿得知可以从西安转车,就选择了从西安转车。
这次去烟台是和父亲一起去的。当时家里还没有通火车,要先坐出租车到县城里,再坐班车到陇西,然后从陇西坐火车到西安。当时正值开学季,火车上就是所谓的人山人海,首先要上火车挤不上火车,上去了也挤不进去车厢,在父亲的带领下,经过一番打仗式的你推我挤,终于走到了座位。坐下来时,父亲的T恤都湿透了。
车厢里感觉雾腾腾的一片,由于当时是晚上,有的人在座位上坐着睡,有的人躺在座位底下睡,也有带着孩子的妇女抱着孩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我坐在靠近走道的位置,旁边是父亲,靠窗户的是一个青年,对面是一对母女和一个中年男子。
我们刚坐好,列车就开始行走了。坐在一起的人也开始交谈起来。经过交谈我知道了对面三个人是去南方一个地方玩儿,男青年是去处理一些事情,他是酒泉人,大学读书是在外省读的,毕业以后就在外面工作,但好像工作不太理想,是打算辞职回家找工作了,这次坐车是处理一些离职的事情。在这交谈的过程中我是非常紧张的,也就说了一两句话,一方面是因为人多,第一次面对完全不认识的人,另一方面,因为之前在学校一直用方言说话,现在突然和人交流要用普通话自己是说不出口也是不会说。当时由整个人处于蒙圈的状态,现在可以想象当时自己的拘谨了。
火车第二天凌晨到达西安。出站以后才发现西安正在下大雨,我和父亲打算直接进站的,但是由于人太多他只让2小时内上车的人进站,我们的票是下午一点多的,所以只有在外面等了。当时还发生了一件特别倒霉的事情,在火车上时刚好遇上生理期,下车以后是肚子疼的不知道怎么办,当时又不好意思给父亲说,只有站在外面心里数着让时间过的快一点儿。
终于熬到下午上车,就在车上好好的睡了一觉。睡醒之后发现车上人也不少,大多都是家长送孩子去上学的,这可真是所谓的开学季。我旁边坐了一女生,经过交谈原来她也是去上学,并且和我一个学校,斜对面一家三口,女孩也是和我一个学校,虽然和她们不是一个专业但还是很开心。一路上和她们相处的很愉快,开学以后也偶尔在学校遇到会打招呼。
经过24小时的长程旅行,终于到烟台了。但是很不巧,烟台这天也是大暴雨,但有学校接新生的专车,我们至少不用在大雨中去找学校了。在车上就能看见心心念念的大海,虽然烟雨朦胧,虽然在车上,但还是能看见,这是第一次看见海,看见比山沟溪水多的水,此时才明确的感受到我离开家了,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此时心里也明白不管将来怎样,这都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