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我希望我的爱情浪漫而唯美。可婚后的现实生活,让我着实领略到了生活的真谛。现实的生活让我心如止水,我甘愿承受婚姻带给我的一切。因为都说简单是福、平静是喜。
意外是生活的浪花,不期然我竟然遇到了雨。那年冬天我要去一个边远城市开发市场,由于是陌生的地方因此我必须先行到达,把一切安排好等待他们的到来。记得他们到达的那天早晨我到大院里接他们,看到了雨,那是我第一次见雨。只见一个男孩站在单位的越野车边,车门半开,他的左肩背着一只黑色的男式背包,手里拉着一只暗红色的拉杆箱,右手扶着车门。渐渐走近才看清楚一张英俊的脸上呈现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忧郁。他上身穿一件皮质的休闲夹克,下身穿一件微蓝色的牛仔裤。看到他疲惫的样子,我心里微微一震。
那一年的冬天,为了工作我们始终早出晚归,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出门、一起回住所,机械的重复着,早晨在餐厅见面,半夜在餐厅道别。那个冬天没有一丝凉意。好像一晃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四个半月就结束了。
从那里回来,我们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圈子,虽在一个城市,但一个城东,一个城西。难得见面。可我们一直手机联系,经常发发信息,也简单的通通话。不久雨被派到另一个城市做销售代表,我在当地配合雨的工作。为了联络工作我们天天通话,在电话里商量工作中出现的问题,并研究解决方法。渐渐的和雨通话成了一种习惯,后来常常拨通电话才发现根本没有工作方面的事情,他也开始给我发祝福的短信。看到那些信息那种在心底沉睡了多年的情怀不可遏制的涌上来。
雨回来后,一切恢复了正常,可总感觉工作之余的闲暇缺少了什么?于是我们开始见面。他常常过来陪我吃饭、喝茶。有一天雨对我说:“已经不习惯没有你陪伴的饭局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告你一声,在任何地方都希望有你在身边。”那时我们几乎天天凑到一起吃饭,除了早饭只要雨不能陪我都会打电话说一声:“我不能陪你吃饭了。”我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形式,总是要等到这个电话后才去吃饭,我恍惚感觉这个男人就是上帝特意送给我的。渐渐的我们都依赖上了这种生活。我不自觉地把自己当作了雨的恋人,他也一样常常会送我一些意想不到的礼物,像男朋友送给女朋友一样,我们心照不宣的享受着这种恋爱似的甜蜜。
又一个冬天到来了,这个冬天雪特别多,有一天我们一起去近郊的一家合作单位办事,由于雪大路滑无法返程,只好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吃过晚饭后回到房间,雨才告诉我只登记了一个房间,我执意要去再开一间房,却被雨一双手紧紧地拉住,把我那么用力的拥在怀里在我耳边低低的祈求着,要我留下来,好像盼了千年万年般。我顿时心软了下来……….
夜里,雨向我倾诉了他对我的爱恋。他说我不知用了什么魔力让他的存在只为两件事,一件是呼吸、一件是想你。这时我才发现雨的眼神是那么的明媚,已全无初见时的那种忧郁。我问他上帝把你带到我的面前一定是让你许我一份爱情的?雨没有回答,只是温柔的抚慰着我的身体把头埋在我的胸前。第二天清晨雨再次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无奈的说他两年后必须结婚,他能给我的所有只有两年。如果我同意他愿意毫不保留的给我一份限时两年的爱情。
那些天,我一直惦量着雨说的限时爱情。才知道自己竟爱他那么深。情愿用两年的欢爱透支一生的幸福。不是没有私心,我相信两年的厮守会使婚姻换上自己的名字。爱情毕竟经不起太遥远的时间和距离。退一步即使不能如愿,我毕竟在所爱的男人生命里停留过、驻扎过。就算最终擦肩而过,我相信自己拿得起放得下。
当我告知雨我的决定时,他高兴的抱起我转到头晕。我们的限时爱情就这样开始了。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该死的期限,只尽情的享受着眼前的幸福。每当我躺在雨的怀里,他通常都会像孩子般兴奋的自言自语说:“如果你真是我老婆该多么的好啊!”那时我的心会倏的一痛。
我们精心的安排每一天,一有时间就约会出去喝茶、吃饭、散步、逛街,我会偶尔出其不意的送雨一件礼物,如情侣杯、情侣表,而雨也总记得按时去买我喜欢的那几本杂志。我们是幸福的恋爱中人,唯一和他们不同的是,每天和雨见过后,我都会在心里默默计算这段爱情的天数,一日一日……..我不知道雨更看重这种真实而安逸的爱情生活,还是更在意他以后的婚姻。
有时忍不住要他许下一点承诺,雨只说,绝对不会亏欠爱他的和他爱的女人。他一点点透露他的婚姻,雨说他很渺小,没有能力与世俗抗衡。
终于知道自己虽是他的最爱,也是最爱他的那个女人,即使给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娇媚、所有的爱恋,在世俗面前还是那么的脆弱不堪。可我已经像中了无可救药的毒盅,抽不出自己的身,更抽不出自己的心。在这种尘埃还未落地的幸福和安逸中,我麻醉着自己不去奢求太多。
730天只不过是转眼之间,冬春夏秋,冬春夏秋。快的让人心痛,中秋过后雨开始筹备他的婚姻,那个冬天我过的落花流水。
不久,雨的筹备接近尾声,那些天,心里总像有针扎般。但我记得当初的承诺,爱情过期,我决不强求。忍着内心的疼痛,一如既往的对雨好,他也好象要补偿什么似的,尽心的呵护着我。
春节到了,街上到处都飘荡着喜庆的气氛,可我是忧伤的,节日刚过我和雨迫不及待的聚在一起,雨一次次把我抱在怀里,吻去我脸上的泪水,其实,我真的没那么洒脱,我不想雨结婚,不想和其它女人一起分享他,一点不想,整整一夜我们都没合眼,雨说:我比她更合适做他的妻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给我的最后许诺。
第二天早晨,天阴沉沉的还飘着稀疏的雪粒。雨再次把我拥在怀里,下巴生生地低着我的头发,默默的站了好久,然后给我穿上外套,拿起我的包不回头地向外走,在一个小桥边他把我的包放在我手中义无返顾的走了,没有回头,也没有说再见。
我没有跑过去追逐他的脚步,没有流泪,甚至没有去看他的背影,而只是让自己忧伤的眼神停留在由雨放回到我手中的包上,彼时彼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萦绕:我们的爱情是有期限的,它的期限是两年。
雨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会亏待他爱的和爱他的那个女人。在他新婚的第二天,我便受到了他的问候,并告知一忙完就来看我。可我心里好不是滋味。雨来看我的那天,我收到了一只被他的体温暖的温温的手镯,雨说这是我的心,我给你留下了。这时才发现套在腕上的这只手镯已经永远无法取下来了。心里顿时明白了雨的用心。
今天,腕上的手镯已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用自己的体温再次把它暖热,好让我的心不在感到冰凉。
今天,那场限时的爱情和那个叫雨的男人已成了烙在我心口的一粒沙,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像蚌一样,将它裹住,经岁月的冲刷使它变成圆润的珍珠,不在刺伤我柔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