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没有你的陪伴 只剩孤单
两年晃眼而过,大一入学,大二接新生,大三旁观着来往的新生。知道周宇上学期的课都及格后,才安了心。我和周宇也不再互不打理,虽不像以前那样同出同进,但见面会相视一笑。
吃完饭走出餐厅,看到宣传栏上贴着几张海报。天哪?肖静竟然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来青岛开演奏会了。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我高兴地蹦了起来。
“杉儿,什么事这么高兴。”夏晴正好从餐厅出来,不解地问。
我指着“肖静钢琴演奏会”的海报,“肖静要来青岛办演奏会,10月8日,在颐中体育馆。”
“肖静?没听说过。”夏晴望向武田,武田冲夏晴摇了一下头。
“你们不知道也没关系,虽然现在她是小火,不过我相信有一天她一定会大红大紫。”我信心满满地说。
10月8日,离现在还有一个月。两张演奏会的一等门票需要2000,一学期的生活费都没有这么多。我盘算着手头上的钱,就是吃饭省着点,再早支打工、家教那边这个月的工资,还是不够。想了想,只能再打几份工。
从来不逃课,一心想做好学生的我,也开始为了赚钱开始逃课。每次逃一次课,就觉得对不起辛辛苦苦挣钱的妈妈。然后,安慰自己,逃课是大学的必修课,丰富地大学生活应该什么都体验过,而且一定要去看肖静的钢琴演奏会,这是我心中一直的期望。
正在宿舍啃着馒头,吃着咸菜,夏晴回来了。
“我还以为最近你也不去餐厅吃饭,在宿舍偷吃什么那?原来就吃咸菜。你这样每天打那么多份工,再吃的没有营养,身体受得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馒头就咸菜,可好吃了。尤其是把馒头放凉了之后,咬一口馒头,吃一口咸菜,再喝一口水,简直就是天下美味。小时候,妈妈忙着上班,我经常这么吃。”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又打工又旷课的,整天见不到你。”
我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票,在夏晴面前晃了晃。
夏晴拿过我手里的票:“肖静钢琴演奏会,票价1000。杉儿,你疯了吧。你竟然为了去看演奏会,又逃课,又在这啃馒头。”
我宝贝似地把票放回抽屉里,笑着说:“是啊。昨天攒够钱,去买票的时候,我的手都发抖。”
“真搞不懂你。平时这么抠,好吃的都不舍得买,竟然会花钱去买演奏会的票,还是一等座位。我可舍不得,这么多钱能买多少漂亮衣服,多少好吃的东西。”
“我现在那,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票了,不过我觉得很值。”
“所有的钱?那你这学期怎么办。”
“我想,十一长假,我还可以兼职赚钱。每个月勤工俭学的钱、家教的钱,蛮够花了。再说,我除了吃饭,也不大花钱。”
“你啊。你买了两张票,难道是其中一张是我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是的。”
“不是?”夏晴一下恍然大悟似地:“还有一张是周宇的吧。你想通了,要我是周宇,肯定感动地哭了,你说什么都答应。”
“是给周宇的。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无奈地说。
“其实,你和周宇说一声。他肯定会和你分担一部分。干嘛把自己整的这么累。今天,他还问起你,每天干啥来着。”
“你不知道,肖静从高中起就是我的偶像,去看她的演奏会,是我一直的梦想。所以,我一定要凭自己的力量,去实现这个梦。而且,我不知道错过这次,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演奏会不多着吗?你不是说,她以后一定会大红大紫。那一年就会办好多场演奏会,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笑了笑,“你可对周宇要保密。”
十一转眼就过了,一个长假都在卖场外面发传单,太阳晒着,风吹着。但是,想到马上就能听到肖静的琴声,一点都不觉得累。
早上早早地来到教室,没多久,看到周宇挎着书包走进来。走到他身边,把票放到他的桌上。周宇莫明地看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肯定地说,“一定要来,晚上7点我在学校外的站牌那等你。”
晚上,焦急地在站牌那等着,很怕他不来。一分一秒,数着时间。周宇来了,白T恤、蓝牛仔裤,一如初见时的样子。泪竟然不自觉地流下,赶紧擦去,生怕他看见。
坐着周宇身边,感受着风从窗外吹来,空气中都是幸福的味道。我不时地看看周宇,有时眼睛对上,就会相视一笑。可能太长时间没一起坐过公交车,太长时间没说过话,俩个人都觉得别扭,一路沉默到下车。
看到颐中体育馆,我张开双臂,欢快地向它跑去。
周宇也跟了过来,“好久,没看见你这样笑了。”
我拉着周宇,一起跑进了体育馆。第一次来体育馆,找了好久才找到座位。坐好后,灯光暗下来,演奏会马上就要开始。随着钢琴声响起,肖静弹着钢琴从舞台中间升起。琴声时快时慢,时缓时急,刚劲有力,音乐中有对生命的抗争,对命运的挑战。最后,以一首缓慢温情的曲子收尾。她全程没有说话,只最后谢幕的时候,说了声谢谢。不用多说什么,她想说的,都在她的琴声里,都在她的曲子里。我侧脸看着周宇,如果我会弹琴,一定会把最后的曲子弹给周宇,告诉他,是他让我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感到无比温暖。
坐在回程的公交车上,周宇说:“没想到你唱歌五音不全,竟然还会喜欢听钢琴曲。”
“不是喜欢听钢琴曲。是因为我喜欢肖静,才喜欢听她弹的钢琴曲。虽然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可从她的琴声里我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她这么有魅力,不过我也没想到她小小的身体里,能有这么大能量。一个女子能弹的这样大气磅礴,如千万朵浪花卷起拍打着海面,而且还不失女性的温柔。”
“她命运很坎坷的。她是瓷娃娃。”
“瓷娃娃?”
“就是脆骨病,身体的骨头一碰就碎。小时,父母四处带她求医,可是这种病很难治好。她从小喜欢音乐,喜欢弹钢琴。学校的老师知道后,让她每天在学校的音乐教室练习并教她弹钢琴。她每天拼命练习,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几天几夜,慢慢地小有成就。”
“怪不得她的曲子里有一份坚强。”
“我从高中看了她的报道后,就把她看做我的偶像。”看着周宇的眼睛,说道:“谢谢你陪我来看演奏会,我今天很开心。”
下了车,在校园里走着,月光下的影子拉的好长,也挨的好近。到了宿舍门口,正要告别,周宇抓住我的肩膀。
“林杉,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嗯?”
“过去我老觉得你对我关心少,可是我后来想了很久,爱不是对等的。被人关心是一种幸福,关心别人更是一种幸福。现在你不接受我,没关系。我们就做以前那样的朋友,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好吗?”
我盯着周宇的眼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曾毓那?”
“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上个学期,我们组队参加了大学生挑战杯大赛,需要经常在一起商量一些事情。而且我家教的那个韩国小朋友回国了,因为挑战杯的事很忙,我也没再去另找家教。我承认,一开始是想让你吃醋,故意和她走近了些,但是,我错了,我发现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我们反而越离更远。”
“周宇,我是真觉得她很好,又有气质又有能力。如果今天我约你去看演唱会,让你误会的话,我向你道歉。”
周宇松开我的肩膀,叹了口气,“为什么你每次都把我推得那么远。我和谁在一起,不用你来安排。”
“我……”
周宇眼睛盯着我,恳切地说:“答应我好吗?就像以前那样。林杉,你想过没有。我们已经大三了,两年的时间转眼就过。毕业之后,不知道我们会在哪里,会不会还在同一座城市。我喜欢你,就够了。你喜不喜欢我,没有关系。”
我眼睛已经湿润,说不出话来,微微点了点头。
周宇高兴地像小孩子一样,还要拉钩确认。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叫你去吃早饭。”
“你先走,我要看着你走”我执拗地说。
看着周宇远去的背影,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周宇,你知道吗?我和肖静一样,有些病无法治愈。自从高中知道她的故事之后,就把她当做我的偶像。每次看到她,都觉得这世间也会有一缕阳光照向我。只要我坚强,也会得到很多人的关爱。我曾在心里约定,如果有一天,遇到了我爱的人,一定带他去听她的演奏会,告诉他,有一个女孩曾在我迷茫时带给了我坚强,而我身边的这个人又给了我太多的温暖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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