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萝卜,你好啊

今日小满。

我挤过了早高峰的地铁和公交,从车上下来的一刻,感觉自己像是从腌制咸菜的酱缸里面被直接捞了出来,又曝晒在烈日下。八九点钟的太阳已经很晒,地面蒸起一股热气,藏在绿荫间的知了扯着嗓子在抱怨,真热。早上走得急,忘记了带伞,这不是第一次粗心犯错了。

过去自诩谨小慎微,每次外出必要检查三遍,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各种必备品,仔细确认过方能放心。近来却习惯风风火火,往往是大门一关,却猛地想起落了什么。连闺蜜都说我,如今做的事,从前不曾有。

这是认识你的后遗症。我发现,人一旦深陷幸福,智商会跟着下降,所以世上最美的笑容都在孩童脸上。悲伤是有迹可循的,而愉悦常常是无来由的,有时候甚至不用具体的事件,只需彼此的眼神交汇,仿佛是一只涨得满满的氢气球,却轻飘飘地要飞起来了。我偶尔还惶恐,怕快乐太空洞,在你的心上如风掠过,不留痕迹,于是忍不住制造点麻烦,以期在你的回忆加浓墨重彩的一笔。好在,我的任性乖张,你通通都体谅。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连我也要责怪自己,怎么舍得令你烦恼。

每次你在等我的时候,白色的T恤,瘦削的身材,183的大高个,我远远地望见了,心里都不免地惊异了,你正在迎接的人是我吗,是这个晦暗卑微的我吗。我曾千万次地以为生活再无起色,种种苦果尽皆入腹,舌尖咂不出任何甜蜜滋味。命运扼住我的脖颈,强令我为自己的莽撞愚蠢买单,我逃脱不得。然而,然而,一抬头却偶遇了你。你像是一道光,若得你相伴,无论置于何等境地,我都感到周遭明亮。于是,我由几乎自弃的状态,生出了积极的渴望,要挣扎出一股劲,尽力朝前奔去。

你的出现,实实在在地改变了我,我得到了从前不曾有过的经历。我们一起品尝美食,你总是会耐心地把盘子摆好,然后等我先拍完照;我们一起看很多场电影,我常轻易地被触到泪点,靠在你的肩上就红了眼眶;我们一起度过每个特别又平凡的日子,我挖空心思准备礼物,你则绞尽脑汁想各种节日的名目,甚至为约我吃饭,竟邀我庆祝“春分”;我们一起去不同的地方欣赏风景,深圳湾、人才公园、海上世界,在较场尾的海边,在香港的摩天轮,我都会偷偷地祈祷,时间可以慢一点,在落日沉沉地下坠前,再用力地记认我们相处的每个瞬间。

有关于你,故事充满了甜蜜。你常常会在我做了一件事或者说了一句话,笑眯眯地望着我,一边宠溺道,你真可爱。其实我是个坏人,但只要有你,就会变得很好。我曾想过要给你一封封的情书,最好让你感动到热泪盈眶,却总是心潮起伏,难以下笔。还有没说完的话,来日方长,我慢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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