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娜娜的一生》(6)阿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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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到城里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和开始自己想象的一样,没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认识她,也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孩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只有一件事情是她没想到的,那就是工作没那么容易找。很多人家要么本就有佣人,要么已经雇了新人。

娜娜错过了找工作的时间。虽然口袋里有那么一点钱,但是也只够她用几天而已。她不知道钱花完以后应该怎么办。她心想:阿勒斯看到自己离去后肯定又气愤又担心,肯定会满村子的找自己,这样的话她出走的消息就会人尽皆知。所以,娜娜暗自下定决心,就算饿死在城里,也绝不回去。

第五天的时候,娜娜像一个乞丐一样坐在一家杂货店门口。她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虽然她现在饥寒交迫,但是还是没有滋生回家的想法。她决定今天再去试试运气,不然真的要饿死在城里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向那家门口停着小汽车的人家走了过去。

今天正逢集市,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杂耍艺人将十个中国瓷碗逐一通过他那灵活的脚甩到自己的头顶上,第十个碗稳稳的落在他头顶的时候引来了下面的阵阵掌声。

小汽车的车身反射着阳光,司机站在车旁抽着香烟,看着不远处的杂耍表演。娜娜一点点的走近小汽车,她很怕。她怕被拒绝,因为这样就就意味着自己失去了在这里生存的机会。娜娜走到那家门口的时候,司机回过头来询问娜娜是做什么?娜娜战战兢兢的告诉他自己想来找一份佣人的工作。司机很友好,他告诉娜娜在门口等候,他进去通报一声。

杂耍团结束了中国瓷器的表演,开始了喷火表演。艺人喝了一口不知是什么的液体,手中拿着一根着火的木棍,他不断挑逗着周围的观众。他的挑逗引来了阵阵惊呼,一些胆小的女性纷纷后退。

司机进去两分钟了,对于娜娜来说这两分钟像两年一样难熬。终于经过了漫长的10分钟,司机慢悠悠的从里面出来了。他告诉娜娜这家的女佣人昨天刚因为急事回了老家,所以现在急需找一个人来代替。司机问娜娜会不会做日常事务和杂活,有没有经验,娜娜只顾点头,说自己什么都会。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虽然是临时的工作,但是至少能有地方立足了。

司机把娜娜带到以前佣人住的地方,告诉她一些家里的规矩。娜娜虽然长的挺漂亮,但是这么些天都没有收拾自己,整个人脏兮兮的。司机让她洗漱一下,随后带她去见老爷。

这是一个很整洁的院子,和门外脏乱的街道对比很明显。街道上的喧闹声充斥着整个院子,偶尔也能听到屋里传来女人训斥孩子的声音。 洗漱完后,娜娜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司机还让她换了一身之前佣人的衣服。娜娜的肚子还在咕咕的叫唤,她假装咳嗽了两声才掩盖住了肚子里的声音。

扎里勒一边品尝着来来自遥远中国的绿茶,一边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女佣人。他的目光在娜娜漂亮的脸蛋上停留了很久,直到旁边的三个老婆开始窃窃私语他才不耐烦的收回了目光。

后来,娜娜了解到这家主人叫扎里勒,他拥有一家电影院和很多生意。他有三个老婆和三个儿子,一辆小汽车和一个司机。

有一天,娜娜出门买菜,她在街道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阿勒斯,娜娜的父亲。他拖着一条瘸腿在街上逢人就问,还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娜娜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她叫了一声爸爸,就向阿勒斯跑过去。

她像一个孩子一样扑在阿勒斯怀里,放声大哭。阿勒斯深深的送了一口气,一边拍着怀里的娜娜一边自言自语道:找到你我就放心了,找到你我就放心了…..。

阿勒斯回家发现娜娜不见了以后,便像疯了一样跑出去寻找。他怕娜娜又像以前一样在村子里某个街道上躺着,他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发现娜娜的踪迹。那些嚼舌头根子的妇女依然在说着闲话。

阿勒斯拖着瘸腿回到了家中,他冷静下来想了所有娜娜可能去的地方。她不可能去找达娜,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有可能去了远处那座山上,因为娜娜不止一次像阿勒斯抱怨自己不能活的像个正常人,每天出门都像了异类一样,要么就像了犯人一样被困在家里面。

阿勒斯突然想到那座山上有一处悬崖,娜娜该不会去自杀了吧?想到这里,阿勒斯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这是一座很矮的山,悬崖也只有十米高左右,足够摔死一个人了。从山脚下,沿着山走可以绕道悬崖的底部。

阿勒斯在悬崖底部没有发现娜娜的尸体,他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回家的路上,阿勒斯的心情由担心慢慢的变为了气愤。每天不让娜娜出门明明是为了她好,怕她受别人的欺负。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她以为外面就这么好吗?好,既然你想走,那就走吧。像你那个贱人母亲一样,都走吧。

几天后,阿勒斯坐上了娜娜之前坐过的车。他带了自己干活的工具和那点仅有的财产,进城寻找娜娜了。 娜娜随着阿勒斯来到了他住的地方,这是一个阿勒斯租的一间很简陋的小房子,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没有其他家具了。

只分开了这么几天,娜娜发现阿勒斯老了很多,她也明白自己的不辞而别给阿勒斯的打击有多大。不过她很高兴的告诉阿勒斯自己已经找到工作了,可以养活自己和阿勒斯了。阿勒斯也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娜娜,他以后也准备在城里找一份工作,为了娜娜,他也不回那个冷酷的村子了。


人物来自卡勒德胡塞尼《灿烂千阳》

第七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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