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出来,整个村子寂静又温和的沉睡着。砰!砰!砰!一阵阵敲门声打破了陆家往日的宁静。
“是哪个不长眼的一大清早在这没完没了的捶门!”翠芬揉揉双眼,黝黑的手插着日渐变粗的腰,气冲冲的开门。
“打扰了,我是住在河对岸的渔夫。这几个村子里面,只有你们一户人家姓陆,所以我就来看看。”
翠芬本以为是前些日子陆长青去集市买鱼留名字赊了账,自己偷偷地将买鱼钱偷入自己的囊中。想着想着翠芬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拿起皮鞭向熟睡中的陆长青打醒。
“这娘们,你是疯了吧!”陆长青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眼睛凸起在床边愣神许久。
“你这个老不死的,偷偷藏私房钱,看我不打死你!”翠芬仍旧用皮鞭不停地抽打着陆长青瘦弱的身躯。
“私房钱?死婆娘你说什么呢?一大早上拿鞭子抽我,我应该带你去县城医院看看神经科,跟神经病一样。”
“说!你是不是在集市买菜在卖鱼那赊账了,要不那老头子怎么会知道咱家姓陆。人都追家门口要钱来了,你还要不要脸?藏着钱又要给哪个女人买木梳子!”
“这都哪跟哪啊?什么老头子啊?我藏钱干什么?”
陆长青穿上鞋,一头雾水的走向门口。他看到门口站着个身穿斗笠的渔夫,面容苍老,但和蔼可亲。细瞧着渔夫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应该是今早打捞上来的鱼吧。
“我媳妇把我叫起来,说您是集市上的卖鱼老头。”陆长青想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捡到一个洗衣筐,里面装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娃娃,和一些女人的衣物和被单,这孩子我发现她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河水浸湿了,我将她带回了家细心照顾。后来我在她的衣物上看到缝有‘陆檬’两个字,我打了打听,只有一户人家姓陆,于是我找到这里来。”
听渔夫说完,陆长青翻了翻洗衣筐里的衣服,这些都是翠芬的衣物。为什么翠芬的洗衣筐和衣服都和这个孩子放在一起,这孩子还姓陆?
“我之前经过隔壁村,村里人说有个叫张琴的女人生了个女娃娃后就难产死了,和你之前好像有过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渔翁正了正草帽,这时日头开始盛起,筐中的婴儿,翻了个身。
“你说什么,张琴死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将陆长青的灵魂彻底劈成碎片,他的梦想他的情怀,他为爱情的义无反顾都随着张琴的死,烟消云散。
陆长青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眼中的疼惜胜过世上所有温柔的词汇。
翠芬来到门口,看着陆长青抱着张琴的女儿,她紧攥拳头,气的身体阵阵发抖,使劲的跺了跺脚。她恨不得撕了那个婴儿,语气在河流中放逐,还真不如活埋了更好,至少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站了一会翠芬便随着陆长青进了屋。陆长青将怀中的婴儿放到床上,看着旁边那个他与翠芬的女儿,再看看翠芬黝黑的脸,陆长青的心中不禁开始作呕,他对安排好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到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