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事举起枪的前一秒,我突然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我该醒了,就突然从梦里抽离出来,张开了眼睛,窗帘厚重完全看不出外面的天色,爬起来去了一趟卫生间,回到卧室喝了口水又躺下,再从头回想一遍这个不恐怖的生死之梦。
最近单位里做的游戏是生死游戏,每天参与游戏的有四个人,两名猎物两名猎手,最后被逮住的猎物将会立即被处决,猎手是固定的两个人,我和同事们不过是轮流以猎物的角色来参与这个游戏。玩了一个礼拜了吧,大家都很平静,竟然真的只觉得这是个普通游戏而已,我也如此冷漠的观看了一周,对于被处决那些同事,我们都没有难过和不舍,更加没有恐惧。轮到我做猎物了,和猎手周旋了一个小时之后,我被逮住了,游戏结束,观看游戏的人和逃脱的人都散去工作了,剩下的时间里,关于安排后事以及什么时候处决,都由我和负责处决我的猎手两个人商量着办,而这个猎手是我小学和初中的女同学。
我想着后事应该没什么好安排的吧,试想着如果今天下班我没有和父母联系,他们突然接到一具我的遗体会不会晕过去,猎手说最好还是先说一下吧,之前被处决的同事都和家人有过交代,家人其实没我们想象的那么脆弱,换句话说,我们没有自己估算的那么重要。我把理财账户里的钱,支付宝的钱,微信的钱,分别导到两个银行卡里,然后给父亲打电话,因为他相对母亲来说会记住我交代的事吧。语音电话,母亲和妹妹也在线,他们在聊天儿,很热闹,我说我今天大限已到,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他们没有问我任何问题,也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像全世界都默许这个生死游戏,也都做好了迎接这个游戏的准备。我说我没有什么东西留下,只有点存款留给父母吧,让父亲找纸笔记下密码,然后告诉他们大约几点钟会由谁将我的遗体送回家,让他们在家接一下。交代这些事也不过五分钟,或许更短,中间夹着继续聊天儿的种种话题。
我其实特别担心猎手枪法不准,如果一枪没有毙命就比较惨了点。转眼场景又到了奶奶家,貌似要在奶奶家处决我,奶奶在厨房收拾东西,我去告个别吧,奶奶很平静没有意外的惊讶,只说让我去里屋等着吧,两个姑姑都在里屋,小姑姑让我坐着,让奶奶站我左边,这样我可以倒在奶奶怀里,而不是扑通倒在地上,这时父母都来了,我摘下帽子,眼睛有水在打转,妈妈站我右边说这样可以倒在她怀里,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哭,只有我想哭可也终究没有哭出来。
猎手站我对面,不过两米距离,我问她需要摘帽子吗,你枪法准不准,她只是点点头笑了下,并不直接回答我,我还是决定把帽子摘下来,仍旧是担心她打不准,摘掉后,我的意识提醒我此情此景是个梦,趁着对面的枪还没有举起来,我不要死在梦里。
突然醒了,第一时间,我在想生命重要么?活着该珍惜吗?为什么梦里的人都不在意呢?我接下来的生活态度需要有所改变吗?我会被这个梦警示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