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看一个钻牛角尖的问题,语言的作用是什么?
为什么我对这个问题很好奇呢?这大概是我有一点哲学家式的无聊,又或许是我觉得,生活中很多实际事情和无聊事情的关系,就像现象和本质一样,后者虽然没有前者鲜明有趣,但其实是相互联系的。
对于语言的作用这个问题,虽说很简单,但又看似非常的不可捉摸,这就如同哲学中“你从哪来”、“你是谁”和“你要到哪去”那三个问题一样,自然不能一言以概之。所以我打算以递进的方式来讨论这个问题,当然这里面很多很多都来自于其他的无聊之人的思考。
首先,我们会有这样的共识,语言是对事物的指称。比如婴儿用手指着一个事物,当人会告诉他这是什么,这样他就学会一个词语——学会了一种指称。然后他还会问:那这一个呢?那么大人有会说,这是爸爸,这是桌子,这是苹果。当他学会了对周围的事物的指称以后,又会学会一个最重要的指称——我。所以语言可以投射对应到现实生活中的事物(和认识这些事物的“我”)。这个可能没有问题,不过语言很多时候是不对应现实中的事物的,比如我们说到恐惧、幸福、希望时对应的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事物,这就牵扯到语言的另外一种重要的作用。
第二,语言是对世界的一种描绘。这就是维特根斯坦的图像论了。他最初产生这个图像论的灵感来自于在杂志上读到的一个故事,在一个法庭上,有人用玩具火车模拟了一场交通事故。那么语言在平时的使用时是不是也有这种模拟的作用呢,就像图像模拟现实呢?这种描绘事物的作用和上面说的指称作用不同的是,我们可以用语言描述一个过程,描述一个整体的运动过程,这样就不是这是苹果、这是桌子这样具体的指称了,而是可以描述我完成了一副画作、我去了13个国家这样的的事情(而不是事物)。
第三,语言可以发挥人的想象。《时间简史》这本书提到一个重要的观点,人类会因为语言变得比其他物种更具有生存优势,因为语言能说出故事,让人通过想象获得一体验。比如你在一条路上遇到了蛇,回去以后用语言表述给其他伙伴,他们虽然没有看到那条蛇,也能想象出如果走上那条路会遇到的东西。这种想象会让人产生信念,能给人以希望,焕发出人类内心真实的感情,在这方面,语言就如同绘画的艺术一样,引导人发展出信心、希望和爱。
上面说了语言的作用的三种理解,最后一种理解与之前不同,之前的理解视角是站在在一个旁观者以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语言的,似乎语言只是工具。没错,语言是一种工具,但它也是“我”的一种存在方式,因为如果没有语言,别人难以解自己,没有语言,自己也很难参与到这个世界的创作之中。
因此最后一点,语言是自我的实践。实践是什么,马克思主义即实践的唯物主义,强调的自我的能动性,客观世界不以自我意志而转移,但是却被自我意志带动的实践去改变。通过语言的实践,实现我和世界的联系。
因此,语言表达自我,语言创作自我,语言改变我的周围,这是语言之为存在的必然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