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上看到有帖子说“有兄弟姐妹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情不自禁就想到了家人和自己。兄弟姐妹,是一组温暖的词语组合,是在表述人物关系,更是在说明依存关系,倘若拥有,该是多么值得庆幸值得珍惜的事情。
父母这一代基本都有兄弟姐妹中的某些组合,看他们的相处,真的不是一个“好”字可以形容。姨舅离得远不经常见,但是看眼前的叔伯姑姑,真的是有深切的体会。
爷爷奶奶在时曾说过,他们小时候家里很穷,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没有争过吃穿,一起干活谁都不抱怨。我想这样的习惯一直保持到了现在吧,所以不管谁家有点新鲜的东西都要想着给他们送点儿,哪怕包顿饺子炖锅肉都能东叫一个西叫一个最后凑成一场家庭聚会;所以生活在城市里的叔叔每次回来都会给家里带东西,不贵重却是心意。
体会过艰辛贫穷而长大的他们,没有说过多感性深情的话,却真真切切是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着一起慢慢变老。
爸爸脾气急伯伯性子慢,有时候他们一起说着说着事情爸爸就会着急,这时候伯伯就会停下来听他说直到他平静下来。记得有一年冬天,爸爸提前储存了很多辣椒想等春节卖,结果最后几箱被人以次充好骗了。挑拣了很久爸爸很生气最后说扔了不要了,伯伯说拣出来能卖一点儿是一点儿。然后每天傍晚带着弟弟去附近夜市摆摊。其实也并没有卖出多少,可是一想到那个在院子里拣辣椒的身影,就觉得那个寒冷的冬天也很温暖。现在看着年纪越来越大的爸爸和伯伯坐在一起笑着聊天,我都在想,某一天某一处被夕阳拉长的两道背影一起并肩往家走的情景会有多温馨。如果那也是个冬天,一定是暖冬。
奶奶走后姑姑每次回家爸爸都会在家等着她,他说不能让她撞门鼻子,可是我知道爸爸是怕姑姑不习惯没人在家等着了心里难过。那年春节,姑姑一进门就在院子里掉眼泪,爸爸一边劝一边红了眼圈。那场家庭聚会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掩饰又争着强颜欢笑,因为他们兄妹不再是父母眼中的“孩子”,只能相互依偎。
我自己只有一个弟弟,算上叔伯姑姑家的孩子,也是热热闹闹的“一伙人”。因为年岁相差不多,可以说彼此看着一起调皮一起长大,真的是一起度过了玩玩闹闹纯真美好的岁月。纵然是长大后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感情并不曾改变。身为老大,曾带着他们一起疯,也曾肩负起做和大人们沟通的“桥梁”,倾听过他们的小秘密,也给过所谓成熟的建议。即使重要如高考填报志愿,也被赋予了神圣的“权力”,因为他们会说“大姐你肯定会为我好的”,弄得我每次都比他们忐忑。拥有这样无所顾忌的信任与依赖,被标榜为“精神领袖”,有多么幸福真得难以言表。直到现在,也依然是他们名副其实的“老大”。他们甚至家人都觉得有这样的姐姐很幸福,却不知道我是有多庆幸拥有他们这群弟弟妹妹。哪怕还会直呼其名,更愿意放一把家里的钥匙在这里;不管多晚,大姐的电话都不会不回;姐妹之间可以一起逛街聊天深夜不睡。小时候一起天马行空,现在一起为生活未来努力,多么感谢有你们陪伴。
很遗憾没有哥哥,没有体验过“妹妹”是一种怎样的角色。可是,曾经人高马大的弟弟却在我离家上中学时说:“姐,哪天我跟你去学校转一圈,你就说是你哥,看谁敢欺负你。”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假装强大的给你当“老大”,很好笑却也很窝心。即使到现在,有弟弟们在,“免费的劳力”还是安心使用,哪怕他们说着这多东西很烦啊。
我曾跟同学在讨论兄弟姐妹话题时说过,我很幸运有弟弟一起长大,有着相同的血脉,因为我们以后的孩子也只能继承我们的一半,没有一个人再和我一模一样血脉相通。类似的话我也跟弟弟说过,当时的弟弟并不理解,现在的我想来有点矫情。即使后来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可是我知道不管那时还是现在,这句话是真的。
忘记了是哪一天,正在聊天的姑姑对我说“你伯伯真的是老了”,然后轻轻的叹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当时没想什么却莫明的印象深刻。不知道很多年以后,我会不会也对他们说“我们真的是老了”,然后有人接一句“多好我们还都在一起”。微博上有人说,“父母是陪伴你走过前半生的人,爱人是陪伴你走过后半生的人,只有兄弟姐妹才是陪你走过一生的人。”何其幸运,有你们陪伴!多么感恩,一生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