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我们恋爱吧
K和缘海原来同住一幢公寓楼,墙隔着墙。K看到过缘海的男朋友,因为过于平凡而丝毫没有印象。后来,他们轻易便结束了,在缘海到酒巴上班之后。缘海说,他们不合适。不合适的爱情当然无法长久。
缘海回来特别高兴,蓝心里特别难过。这两天蓝和缘海都住在公寓楼,当然,是为了自己。她知道,自己跟缘海之间存在着几万个不可能的因素,却仍然一头陷入,栽进无望的悬崖里。当一种情感悄然潜入你的思维,牢牢进驻你的心园,尤其那是一种绝缘的爱,等待你的,便是万丈悬崖的沉沦。
蓝穿着紫色吊带睡衣,走进K的房间,看到哼着歌,笑意殃然的K,正对着镜子洗脸,脸上洗面奶白花花的一片,室内乱七八糟,床的正对面,一台彩色电视机正播放着韩国连续剧《浪漫满屋》。那是一个爱的故事。结局出乎意料的好。
蓝坐到床上,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K白花花的脸上瞬间眉飞色舞,刚从学校回来,又看了一场电影。K还描述着这部电影,一个有夫之妇; 蓝的眼前便出现了有夫之妇的影像,那是一个温顺贤良的妻子,又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似水的流年抹去了她的青春韶华,她一点一点的埋葬了她青春的容颜。风风雨雨经营着二人年轻时代创办的一家公司。她和他之间是同学,是初恋,他们的儿子更是一段美丽年华的见证。后来他有了外遇,家破了,人去楼空,一场大的变故使他一无所有,无处安身,最后是她接回了他,家在遭遇磨难后又重新组合,但家已没有了从前的感觉,一种负罪感,使他过早的离开人世.
蓝听得百感交集,有些人懂得珍惜的时候,物是人非,一切都不一样了,人性的脆弱怎能承受命运的风雨,这个女人值得尊重,她代表了爱情的忠贞和美好.
蓝对K说,我真是倾羡她,至少收获了爱情。
蓝笑的有点悲哀,这两天心情不好,心情就是雨水,女人的郁闷的脸就是阴云,女人的泪水就是雨水,雨水含框不出,或强忍不流,都是不好的天气。
蓝不是没有过男朋友,因为种种原由二人一度分手。蓝从前的男友,他热烈而激昂,奔腾又放纵。有时候,蓝觉得他无比地幼稚,他们的思想永远无法交集,似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这道沟让她总是无法透过气来。她无比喜欢充满智慧的男人。她觉得,那样的男人,才是男人。男人,一定要经过蜕变,从伊始的充满理想,到被现实一次次地击败,经过流年的洗礼,蜕变成一个成熟精良,有着敏锐的思想意识的男人。男人,可以没有鲜亮的外表,没有激昂的海拔,但一定不能没有智慧和才能。
K回过头,你也看浪漫满屋。这个电视蛮好看的。 蓝说,随便看看罢了。 K说,这部电视很浪漫。 蓝说,有你浪漫吗? K一楞,哈哈大笑。 蓝看了K一眼,别笑了,洗你的脸吧。蓝很害怕夜晚的来临,每当暗夜袭来,她总是不自觉得会想起缘海,梦里梦外都有缘海的影子,梦里与他纠缠至死,梦外却咫尺天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可怕的症结,日复一日,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卑微,有点无度,她甚至某些时候不敢抬头去看缘海的眼睛,怕终有一天不能把持自己而陷入无灾无望的情海里而不可自拔。她知道,有些爱,永远也不可能,有些东西,永远也得不到,而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这是烂透于心的道理。出于某些原因,K在学校人缘非常好,争吵有度,不太好胜,如果要成为男人,需要更多的付出,势必勇敢地力撑,用坚硬的外壳抵档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戳战,而K却撑不了任何。但K仍然遥遥直上,或许有着那么一个人保护他,默爱着他,一切就都可以改变。
半个月后很意外的听缘海在电话里说,“我答应你了!” 蓝得很糊涂,“你答应我什么了?” 蓝说,“ 答应你做我的女朋友了!”好直接,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蓝本能的,解释说,“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什么误会?瞎说吧。”缘海故作大声状。“呵呵,我要没说喜欢你呀”缘海不肯妥协。其实心里确实也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啊,你忘了,你上次不是答应我了。上帝呀,保佑你吧,做我的女朋友吧。”“你脸皮真厚,厚如城墙。”蓝大声地说着,这个电话通了很久,主题很明确,说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你瞎说呢,还是我厚皮厚,当然蓝没有拒绝,也不会有拒绝,蓝去拒绝什么呢,拒绝自已喜欢的男人来爱自已,拒绝这份感情,那就让我们恋爱吧,蓝在放下电话的一瞬间开如了想像,女人的想像永远是充满了浪漫,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每一个夜晚都是为自已搭建的舞台,和自已心爱的人一起沉浸于爱的保温箱里,久久不愿出来,爱是两个人的事,爱是一朵小小的玫瑰,不管在那里少不了艳丽,更少不了激情,恋人要做好多事,恋人要一起去玩,恋人要天天斯守打乱生活节奏,爱人要在爱的世界里彼此呼吸,在短暂的分离中学会哭泣和喊叫,在一个人的夜晚学会相思,学会煲电话粥,这跟蛋炒饭不一样了,蛋炒饭太干了,没水份,没营养,不好消化,爱是快餐,要快速进出口,多么美妙的爱呀。
缘海说星期四约蓝去他哥哥家里吃饭,“我想介绍你认识我的朋友。” 缘海的话让蓝很感动,缘海给了蓝一份厚重的礼物,让蓝进入他的生活圈,这是对爱的重视或者说,缘海开始进入恋爱的角色,这个信号对于蓝和缘海自已都很重要。日子开始变地很慢,在等待的这几天里,蓝基本上是失眠为主,蓝一想到星斯四就让她睡不着,星期四并不是一个痛苦的日子,星期四是一个迎接爱的日子,是爱情进入轨道的开始,可能还是快车道,这没什么只要是真爱,车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火车要及时到位,恋人要进入角色,这个星期四,人们与平时一样的生活着,蓝从凌晨开始等待时间快点过去,这个星期四的早晨比往日还要迟来。漫长的有些凌乱,蓝还要忍到下了课,蓝满怀欣喜的开始了等待,等待对于蓝来说都有些漫长了,实在忍不住,蓝主动告诉缘海,“现在开始有时间了。”缘海,“我和朋友在玩,你有事吗。” 对约会的事只字不提,那刻蓝的心突然遇到一股冷空气,是强冷空气,把蓝的心迅速冰冻结块,蓝刚才是还处于火车的轨道上,已发动了车,车身也动了,可没想到,有点残忍了吧,对一个女孩子,你能这样表达你的情绪和态度吗,本以为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一个好男人,可以依靠的男人,没料想,刚一开始就有了这样的失望,多了一条痕迹,蓝有些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蓝一个人盲目的向前冲去,车水马龙的公路没有人注意到蓝,或许有人注意到了也读不懂,毕竟谁会停下脚步问一下蓝,你怎么了。那难以琢磨的表情,也只有自已来读了,也只有自已来承受了,一个女人承受自已的故事很正常,一个女人承受自尊心的委屈比什么都难过,女人的自尊太薄了,没有份量来承受来之男人的强力破坏。蓝一个人已来到了待街头,红灯亮起的十字路口,她混然不觉,她还在往前冲,直到十字路口中央才发现违反了交通规则,那些汽车不停地焦急的鸣笛,还有坐在车子里面的探出头的人和那些看不到头的人,那些不悦的一张张怒脸,是多么的可怕,蓝开始害怕,难道真的能为了一个不在乎我的人,成了迟钝的木偶,蓝的情绪越来越难控制,女孩你哭吧,哭出来会好些,弯弯转转的小路上蓝哭了,不明白为什么会哭,一边哭一边又开始想缘海,为什么又不理我了,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蓝开始不停地给缘海打电话,缘海从此不再接听她的电话。她的电话还是不停地打,她一定要从电话里找出答案,女人的倔强就是男人这样培养的,女人有一种不达目的死不摆休的精神,女人对爱的执着是爱情成份中最伟大的人性美。
气愤归气愤,蓝又多了担心,他是否遇到了麻烦,这几天蓝日日夜夜在想这件事,想到自已的很憔悴很憔悴,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一点血色,没有一点精神,在这恐怖的外表里面是颗对爱无比忠诚的心,对爱渴望的心,对爱执着的心,最终蓝忍不住去找K。K看着憔悴的蓝,有些于心不忍,K被这份情感动着,虽然他没有体验过或经历过男女之爱,但他懂,他懂爱一个人的感觉,有了爱的人比活着都重要的感觉,爱的人早已忘了,爱连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哭丧着脸去求一个人带自已去找他。蓝和K离开那家常光顾的茶餐厅,离开这里时他们已坐了数小时,一直等缘海下班后过去。
K带着蓝去缘海工作的小酒吧,黄昏飘着小雨,像蓝的心情,天空没有了一点蓝色,蓝色的幻想此时早被雨丝打乱在这茫茫的雨雾中,这是一场为蓝而下的雨,这是心雨,雨朦朦,情深深,爱的人你在那里,你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吗,你知道我在想你吗,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来打你吗,因为我好担心你呀,好担心呀。一个过去的情人,一个现在爱自已的人,疾步在这陌生的,有他在的小巷,雨越下越大,湿了平底的小布鞋,K坚持不打车,说不远,实际上真的很远。一路上走走停停犹豫着要不要真的再往前走,这是蓝以前没有走过的路,这是条小巷子,到了他工作的酒吧门口,男孩的电话和蓝的先接通,K放在兜里,这是蓝突发奇想的切听器。蓝就在门外等,听着男孩询问他的对话,听的百感交集,听到他说最近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 男孩出来时,他不知道我就站在门外,在男孩的劝慰下,蓝没有进去。在巷子转弯的地方蓝鼓起勇气,决定当面听他的解释,进去后才发现缘海走了,蓝给他打电话,缘海还是不接蓝的电话,最后蓝用男孩的电话打过去,缘海接了,蓝沉静的说,“是我!”他说,“他早知道。” 我怎能不明白,这分明是个谎言。这个电话后,缘海回不了,他真的回来了,远远就看见了缘海向蓝走去,见但蓝只是微笑。缘海似乎没有那么多前奏,看着蓝疑惑的表情,居然问蓝怎么了,天哪!天知道我是怎么了,蓝傻了,不然就是疯了,一个女孩子衣衫湿透怔怔凝视他,不开口,只听他说,现编的理由。蓝得心很痛,怎么了一个女孩子此时此刻最需要的是安慰或许对于蓝来说给她点温暖更重要,她需要体温来烘干被雨水淋湿得衣服,特别是身子,女人的身子是被男人疼的,不是被雨水淋了,淋了就要男人用体温烘干她,这一切离蓝暂时是遥远的。那晚,蓝就住在缘海的酒吧里,积水的长裤腾得双腿疼到天亮。直到第二天中午走的时候,雨还在下,缘海随手在门前拿了把破旧的伞给我,这把伞蓝一直留着,一直留到现在,这是爱的伞,这是为两人撑起得爱情伞。有伞的庇护,爱情应该重新进入轨道了吧,缘海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没有了下文,不过对蓝来说,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一天是不同的,新的一天,天空有了蓝色,爱有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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