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诸位好友的关心和牵挂,我已于昨天下午顺利出院,目前状态良好,今天得空用平静的心情,记录下我手术前和手术后的状态和心情,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13号我就得知14号手术,但具体时间我并不知道,询问几次,医生均不说,只回我,“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你只需做好准备就行。”大概医生怕我知道后,更恐慌。
医生交待手术前要清肠,交待好时间,让我做准备。13号下午四点左右,我就开始准备温开水,要把滚烫的开水变凉,在这简陋的病房,却成了一件极难的事,要准备2000毫升温开水,没有那么多水杯和碗啊,医院也没有提供量杯,这精度怎么把握?
我赶紧打电话给女儿,要她送来不锈钢大盆,顺便买瓶矿泉水。就这样,我利用矿泉水瓶的容量,不停捣腾,终于搞定温开水兑药的事。
接下来就是卯足劲把这2000毫升兑了药的温开水喝下去!看着满满一大盆水,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告诉自己:这和明天的那场硬战一比,不值一提,你要加油。
边喝水边碎步走动,喝到一半多时,我有点反胃,但还得忍着。我想着喝完了要漱漱口,于是提着保温杯去开水房打水,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和往常一样,打好水,准备返回,突然发现水杯里有大量的泡沫,这是因为水杯装过电解质散的缘故,我不假思索就想倒掉重装,就在我提着保温杯带子倒水时,带子和杯子脱体了,满满一杯滚烫的开水从膝盖处泼洒而下!
疼痛感瞬间席卷而来,我下意识赶紧把睡裤拎起来,让它们离开皮肤,并趁机拧干水分。幸好那天穿的是薄薄的宽松的裤子,如果是厚厚的紧身的,我估计会比这严重许多。
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打水的阿姨看到,“这下坏了,你赶紧去护士站,让她们想办法!”六神无主的我像是得到了指令,跌跌撞撞走向护士站,简单说明来意,正准备下班的护士小姐姐也慌了,慌乱的人群里有个声音说,“赶紧用冷水冲洗!”
就在同一时间,烧伤的灼痛感让我差点当众痛哭,我赶紧返回病房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对准伤口,瞬间好受多了。我哆哆嗦嗦冲了一个多小时,护士终于拿来了烧伤膏,涂上后还是难受,但已经能够承受了。
这时我的注意力不再是对手术的恐惧,而是明天我能不能手术,我从来没有像那晚那么坚决和迫切。我想,迟早要面对的事,还不如早点解决,那种悬而未决的惊恐和担忧,远比真正的手术,更让我惶恐和备爱煎熬。
知道我被烫伤,时不时有医生和护士来查看我的状态,一再交待好好涂药,而我的关注点却是“会不会影响明天的手术?”她们给我的答复:“要等手术医生评估了以后才能确定,实在不行,推迟一天也没关系的。”
我不要推迟,我不喜欢爽约,我要如期进行。于是,我认真涂药,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隔一会涂点药,期盼瞬间恢复原样。那晚,我感觉我涂的不是烧伤膏,而是圆梦丹。我的脑海里已没有恐惧和惊慌,只有一种“明天我一定要去游乐园”的向往和憧憬。
可以说,我被烫伤的那晚,是我入院以来,内心最放松最平和的一晚。如果不是因为烫伤,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那晚的我,不知道会害怕成什么样。估计是我的胆怯和懦弱,让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故意安排了这样一出恰到好处的插曲,不早不晚,不轻不重,都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凡事发生,必有恩典,感恩发生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