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被婚姻绑架了。”当时觉得合适就结婚,可是爱情也有保质期,为什么一堆要结婚?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终于青黛拨去了电话。
另一头的关严沉默很久,似乎对妻子的行为察觉,青黛听得一声长叹后,手机里传过来一声:“好。”
听着这个好字,青黛再也绷不住,哗地哭了出来,另一头关严始终没关电话,一直陪着她哭完。
“今天刚下班,没来得及换衣服。”青黛开车到高铁站接的关严,看他双眼发肿显然一晚没睡。
“我并不反感你穿这些。只是…… ”关严神色有些落寞。
青黛尴尬笑了笑:“你应该还没吃饭吧,上次去吃的那家,你说螃蟹不错,但得少喝两杯,你心血管不好。”青黛在一些方面的确是不错的家人,比如关严喜欢的一切她都记得,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在生活里。
吃完饭后,两人还是什么也没谈,回到青黛住所,关严看着梳妆台上摆放的化妆品就知道,自己妻子是回不来了。
“上次你回家,我就知道的,我们已经到了这步。”
青黛知道自己的伪装没那么好,也并没打算隐瞒。
“你说你要到上海,我就有了准备,但从没想,这么快。”关严想得很简单,一段婚姻,互相包容,从一而终,可是青黛受不住。财产方面什么都好说,房子无论给谁,最后都是要给关关,至于财务,他们两个一向是分开的。
“没有退一步的可能了么?”关严还想挽回些什么。
“我也不想再耽搁你。”
关严不说好,默默到洗手间点了根烟,大约二十分钟才出来,鼻头还是红的:“不离婚,我也不拘束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老关,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你喜欢玩,可是在怎么玩也得有个根才行。”
青黛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眼睛变得通红,不会儿传来门锁响动,青黛警惕地看了关严一眼,关严也是茫然。
“妈,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安迪姐朋友送了好多的大闸蟹,安迪姐不知道怎么知道你喜欢的,叫我给你送一篓过来。”
待把大闸蟹放进屋,关关才看到沙发上还坐着的关严,两人显然都哭过,脸上写着几分不知所措:“爸爸,今天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咱们一家人好久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说着关关又指了指螃蟹:“爸来得真好,爸爸做的螃蟹妈妈最喜欢了。”
青黛掩面,默默地不说一句话。
关关小心早到关严面前:“爸爸,妈妈怎么了?”
关严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看青黛:“没什么,妈妈太累了,又看到关关已经那么大了,过几天就好。”
关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那个,妈妈,我的睡衣还在这里吗?现在这个点回去肯定没有位置了,你这儿离公司又近,我今晚可不可以住这里?”
青黛克制住自己的情感:“难不成妈还赶你走路啊?”
关关做了个鬼脸,朝着次卧走去。
“那个,我先走了。”
“关关还在,怎么说?”青黛低头,手指掐着沙发上的羊毛套:“里面还有一个沙发,今晚我睡上面。”
夜里,青黛执意睡到了窗台上,看着窗外几乎细微的光睡着,关严假寐一会儿,开始发呆,到了钟过去给青黛盖上踢翻的床被。行道的街灯很柔,青黛的睡颜极美。
关严看着她,露出笑意,刚要转身,又被青黛拉住了手。关严知道,这是她的潜意识,她的安全感很差,就像甲壳动物,骨头就是铠甲,打破不得。任他抓着手,在地上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