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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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新食堂一楼的水吧前有一台咖啡贩卖机,每次从外面回来,一身霜寒,就想着喝些什么暖暖身子。投硬币,接一杯温热的咖啡,舌尖初烫,滚落到喉咙,暖到了胃里,像是吞了一块豆腐,顺着内腑滑了进去。一杯见底,四周弥漫着咖啡和植物奶脂混合后的香气,有点甜腻,解了乏,散了困。也许那时候偏爱绕道新食堂再回寝室,完全是因为那台咖啡机,可以有短暂幸福的时光,站在旁边。

后来知道有一款香水,是草地刚刚修剪完后散发的淡淡青草味。夏日烈烈,去午课教室候课的时候会路过一大片的草坪,夏日生机,草儿们不甘寂寞,总爱争相生长,苦了园丁,时不时要驾起大大的割草机来回修理。失真的清香带着碎碎的青草灰猛然窜进鼻腔,顾不得其他,肺部里回荡着猛烈的植物气息,一种生命被撕开的味道倾倒了身体,破膛而出,每一下,都让人清醒无比。

住在青瓦的屋顶下,听见时光流逝的声音,听得见简单生长的雀跃,在突然醒来的夜里。下雨了,搬了凳子坐在门前的石阶上,赤脚踏着青砖,带着水,“踏踏”踩着、玩着。雨停了,探出头,看看天,吹吹风。横的云是笛,竖的风是萧,平拂的流光是筝。夜里,树下有梦游的白玉兰,叶上有歇息的萤火虫,还有屋后翡翠摇曳的竹子,像紧握的糖,甜到手心。

生命像是一种召唤,让飘摆的我们得到片刻安宁,就像漂在了一片澄澈的湖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静静的照在湖心,我们再次理清心头纷繁的欲望和念想,便要继续上路。在乡间采风,偶遇大雨,便在道旁小农家借户躲雨。主人将木条塞进火炉,探了探炉上烧着的开水,笑吟吟地沏上一杯农茶,身边坐着的都是素不相识的人,大家坐着喝茶,吃点心,等天晴。

夏末,南昌的夜晚总是不得见星星,只好在窗前吹风,看远处霓虹变换。喊室友喝上一杯冰凉的啤酒,撬开珍藏的辣条,就着夏天的风,高谈辉煌,心被轻抚,温柔被待。也许是某场大雨后,看到了一句话,触动了心房,然后想起来那段时光,它躺在晶莹的雨滴上,如同薄荷,有点甜,有点凉。但那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会有彩虹告诉你,你应该微笑着奔向下一段年华。

洗完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感觉身体都要融化了。那种感觉就是,没有什么比美美睡上一觉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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