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勇气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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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爬下来,没敢开灯,悄咪咪地踮着脚,从橱柜里抱起爸爸的藏酒。溜回自己的房间后,隆重地为自己倒了一小杯,猛吸一口气下肚。有点神奇,火辣辣的胃告诉你,此刻你算是个十三线英雄。42%,按照老爸的理念,并不算高度数。敲到这里,我突然有点想通,爸爸为什么爱酒。即使总是要被妈妈训一顿,仍然趁着大王溜神亦或是转头的间隙,为自己多斟一杯,然后乐呵呵地对着我们笑,比捡了大便宜还要开心。

听妈妈说,和老爸刚认识时,他就爱喝。在我一岁多的时候,抱着我看电视,由于我一直要他的杯子便喂了我一大口,没过一会儿,我就一直哭一直哭,话说是醉了。每次说到这儿,妈妈就会嗔责,爸爸就会咧着嘴大笑。当年发心的责备,20多年后不过是不紧张的调侃。过去的,便都成为了幸福。

也或许因为一岁多便醉过,加上老爸的基因,我是不排斥酒的,莫名地酒量没有太丢人。以前在想不开时总想喝点酒。现在啊,不想喝丧酒,只喝开心的酒,动情的酒。有酒有肉有爱,才是不差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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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刚爬下床的那一刻,是因为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也不算想明白,只是突然有了勇气。

大二那年去广州玩,到了长隆游乐园,进门去就是一个号称园内挑战最高的过山车,有垂直的坡度,还要穿过一片水域。听着传来的阵阵刺耳的嘶吼声,我就认怂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来之前的信誓旦旦。推着搡着,我们几个达成一致意见,先从低级的入坑然后再慢慢升级。哈哈哈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是真的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自然也就冠冕堂皇地拍拍胸脯说下次再来。出园后丹丹一直念叨着错失了这么刺激的挑战,其实我心里也是灰溜溜的。这个心情就像玩了一版游戏却总在看到老怪时gameover。

大三到了安徽约爬黄山,我们一行9人,大家想好了上山的口号:“心中有阳光,脚下有力量”,真是一圈饱含正能量的小朋友哈哈。也许是年轻气盛,唱着歌说说笑笑爬到三分之一缆车口,没觉得花多少气力。美名曰是要登顶的人,怎肯屈于缆车直摇而上。又往上爬了几百米便后悔了,腰酸腿胀的中枢定是一个,一股脑击退了各位壮士。但是在半山腰的我们,只有两个选择:往上或者下山。鼓足劲继续往上走。遇到一线天,刚开始大家惊呼,又遇好几个后,都默默地把它们视为绿色通道了。行进中有的路是垂直的,只是在壁面上凿出了够放下估约一只脚大小的石阶。全身贴着石壁,手掌也被刮出了一些小血口子,终于攀到靠近顶峰的鲫鱼背。之所以叫鲫鱼背,是因为独一座山峰陡直地立在山谷,而旁边就是万丈深渊丛林,就像一条鲫鱼挺立在平静的水面。我清楚的看到我前面的大叔全身颤抖着爬过,挨着他我甚至更害怕他一不小心滑一跤。大概七个小时终于到了山顶,铺好帐篷,月色已经降下来。我躺在石墩上,虽然很冷,但是舍不得进帐篷。就那么躺着,满眼全是星星,是真真正正地sleep beneath the stars,仿若童话里。时常流星划过,也不肯闭眼睛。LikeSunday like rain音乐一直在循环着,浸透全身,浸到不知身在何处。一时温柔,一时又热血。那个时候脑海里闪过三毛的话:“常常,因为对美的极度敏感,使我一生做了个相当寂寞的人”。

现在想到这些,忍不住笑起来。每个人不光经历需要勇气的威武时刻,也需要见证自己的胆小和怯懦,这才更加珍贵,对吧。见过了害怕,才愿意看到变得更好这个过程。


前些天朋友圈都在晒18岁的照片,很多人都在写对18岁的自己想说的话,我认真想了会。我想说,继续走吧,有眼泪就擦一擦,得到的爱都记住,前面有一个深渊,别担心,需要花点力气,但你会爬上来。18岁有笑有泪,也不都是美好的纪念。我不后悔18岁所做的决定,但也不想重来,因为现在的我更明白18岁的决定对我的意义。

其实我知道自己对于未来是一个没有什么具体目标的人,只是不愿受到太多束缚。虽然身边很多人鼓励我、相信我,但我其实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一步。我问自己,我是真的没有目标么。当然有~希望自己,最终会成为那个坦荡无惧,自由自在,内心澄明,永远充满好奇心的人。这些时间来,很多家人和朋友告诉我,我要慢慢承认自己很多的不可以,慢慢懂得生活是屈于平淡的,而我要选择一个有保障的环境,做一个安逸稳定的选择。我怀疑自己所做过的决定。其实我知道我的很多决定,即使听了周边的意见,也会用自己的理由说服自己的内心是对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有点像管理学中的回溯决策那样专制。是要改改。

我突然有点想通,人生的选择哪有那么多对错,你根本不需要得出你所做的决定是不是对的。追究这个答案,还怎么往前走呢。你现在需要的并不是能力,而是放下从零的勇气。

我好像忘记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对待成功,狂喜,失败,错过和低落等等等不受控制的突如其来的情绪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手边的事。东邪西毒里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记性太好。如果能学会忘记,每一天都是全新的自己。那些伤害会慢慢地忘记,那些曾经的欣喜和幸福也将会默默得把它们收回心底。是啊,胆怯也要往前走啊,也不能藏起来。要对每一件事都尽心,不因为不喜欢,就不好好做,如果已经在做了,就应该做好。克服胆怯,重新拥有法力加持的勇气,要继续做可爱的人儿。

即使也许并没有答案,也仍然要一直发问。

往前走并不需要经验。

往前走吧,只是走就好了。

相信我哟,下次,一定会坐那个吓唬人的过山车。

这样的碎碎念,似乎只有夜晚才写得出。混不吝是我新学的一个特喜欢的词。愿今年的你,勇敢一些,喝开心的酒,爱让你开心的人。愿所有我爱的人,过愉快,勤劳又温暖的每天。

——写于福海凌晨2点的夜

2018.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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