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似水当即微笑说道,“我赌先才诺师妹你便宜占尽了”,诺林一听那里肯依,“我瞧你斯斯文文的,像个白面书生,才叫你来主持公道,怎的你也胡说起来。”
胡似水哈哈大笑:“在下不才,正好姓胡,说是胡说也不为过。”
那诺林见他如此,便跺脚嘟囔说二人是合起来欺负她的!
这时人群中涌动,一片哗然,只听一女子厉声道,“姓胡的小子你若是想欺负我们诺师妹,便叫你尝尝我手中的剑!”
胡似水一看,只觉一惊,竟说不出话来,只见那说话的女子身穿红衣,一脸不善,宛如冰雪不近人情。
周相江当即一震,看了一眼胡似水又看了一眼那红衣女子,心中暗自偷笑,心道胡师弟这次可是泥菩萨过河了!
那胡似水虽是心中跳动个不停,但毕竟也见过场面,当即面色坦然道,“原来是向雪凌师姐啊,不知有何见教!”
那姓向的女子也不瞧他,径自转身对着周相江道:“大师兄这胡、王二人在此分明是胡闹,还戏弄诺师妹,本门门规深严,岂能让他们胡作非为,还请大师兄做主!”
胡似水一听不仅莞尔,心中暗笑,看了一眼王冷河,便装着义正言辞的模样道:“大师兄你便主持公道吧,也好让大伙儿知道谁是谁非!”
胡乐而王忧,王冷河心想自己与这大师兄没有过硬的交情,适才比武更是不妥,只怕是要被这周相江借机报复的,见胡似水暗向自己偷笑,才放下心来。
那大师兄干笑道:“向师妹所言甚是,不过适才胡师弟说诺师妹便宜占尽,却不知是何道理,何不听他说说!”
向雪凌听大师兄如此说,知道他在打圆场,又不好拒绝,便瞪了胡似水一眼,胡似水见她眼瞪来,心想她瞪我,我也瞪她岂不是有趣,便也瞪她一眼。
这二人瞪来瞪去,仿佛有深仇大恨,那诺林见他二人左一眼右一眼,还倒是这二人眉来眼去,便怒道,“不赌了!不赌了!向师姐我还道你是来助我的,那里知道你和他们却是一伙的!”
她这话一说出来,不说是向雪凌不明其里,便是周、胡、王三人与在场众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向雪凌忙向她笑道:“诺师妹我是诚心来帮你的!”
诺林嗤之以鼻道:“呵呵,刚才你与那姓胡的眉来眼去,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吗?”她这一说胡似水险些笑出声来,心道老子与她互瞪,你却说我们眉来眼去,妙极,妙极,这一想便计上心来,装着惶恐的模样道,“啊,还是被你发现了!”
那诺姓女子冷冷的看着他们:“哼!你们莫要得意,我定要让你们三人吃不了兜着走!”说完竟拂袖而去!
三人?向雪凌瞬间明白,她是把自己也算进了他们的阵营,脸上不仅大红,忙上前解释,那诺林却反手一剑刺来,向雪凌忙躲开站得远远的。
“哼,来了蓉派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么,三个欺负我一个,你们等着,今晚我必将达宗的师兄找来,让你们瞧瞧颜色!”
周相江一听眉头一皱,他怕事态升级忙道,“诺师妹此事不妥!”
那诺林意气用事那里要听,却流下泪来咬着牙道,“你也不是好人!”周相江一愣觉得莫名其妙,她已狂奔而去!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向雪凌冷冷的看了胡似水一眼,也转身离去。胡似水心中却如食了甜食一般,美滋美味。
众人见此也都慢慢的散了,胡、王二人见大伙儿都走了,便向周相江拱了拱手,告辞离开。
夜便是这样自然的来临了,月色入户,月光如水。周相江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心中想到今天的事情,又看了看房内的床位,只有胡、王二人的床始终空空如也。
他放心不下,便坐了起来,又愣了一会,终于还是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施展身形飞奔出去了。也不知行了几里地,只见树影渐长,道旁田地里的蛙叫声络绎不绝,然而在这蛙声之中却又夹杂着一道箫音,真是奇怪,那箫音甚小本不易听见,但其时夜里寂静,静中衬动,那箫音虽极低,却也被周相江听到。
只听那箫音突而高又突而低,却是与这蛙音相伴而起,那蛙音越强它便更强,仿佛是在竞争比赛一般,只是随着这箫音的逐渐增强,那四周的蛙音竟慢慢的低了下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虚弱。
这一现象让周相江觉得奇怪,便在这时四地里的蛙声却相继的消失,仿佛是一个人尖叫到声音沙哑无力,全无一点生机了。周相江向田地里看去,只见横七竖八的躺着青蛙,翻着白肚皮。
这一看只惊得周相江目瞪口呆,是谁在这野外吹箫,又何故这些青蛙都死了!他虽是不迷信的,但其时夜里野外无人,也不免背上冒出些冷汗。他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早点离开吧。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却见田地里有一道白影闪动,他细细一看却是个人,心里的紧张方小了些。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朗声道:“阁下是谁,何以夜里独自在我蓉派山外吹箫?”
那白衣人却不应答他,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慢慢的转过身来,这一转只差把周相江吓死,他这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时刻。
那人竟然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