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诗酒趁年华

天光晴好

01

午饭时喝了一杯酒,是雪碧加红酒兑成的。雪碧是冰冻过的,凉而甜;而红酒,深红色的酒液散发着黑色浆果的味道,带出一丝丝的烟草香。两相勾兑,舌头触感不错。

饭后就觉得身体软软的,暖暖的,是酒的后劲吗?索性不管不顾,趁势睡了一小会儿。醒来后颇觉通体舒坦、浑身轻盈,不由生出生活美好、温柔且从容的感觉。这感觉真好。

不由想到,前人(古人)们对酒的感受和体会,和我这生于钢筋混泥土的都市丛林中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02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这是明朝唐寅快活的“归园田居”图。他不恋富不攀贵,世人笑他疯癫,他笑世人看不穿。现代人欲望太多,要名利,要金钱,终究是无法做如此“神仙”的。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这是李白的高富帅生活写照。他游玩于金饰市场的东部,骑着白马得意洋洋,马蹄踏得落花飞扬也不曾停歇。他要去哪里呢?当然是去喝酒啊。有钱人的潇洒,是古已有之,还有只有今天才有?古已有之。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是白居易在喝酒暖身。天冷雪落,烹肴热酒,约吗?当然是约约约啊。三两知己,围炉而坐,你方言罢,我即开腔,人情冷暖,世事流转,都是入酒话题。酒毕,去除一身疲惫,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这是孟浩然应邀到一位农村老朋友家做客。在淳朴自然的田园风光里,大家谈论播种多少,收成几何?主客举杯饮酒,满席欢乐,遍地笑声。这大概是古时读书人(或许今人也一样)“换脑子”的一种方法,从熟悉的地方跑开,会客访友,是放松,也是增进感情。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这是苏轼在慨叹。既然人间世事仿佛一梦,何妨将樽中之酒洒落在江心明月的倒影之中,脱却苦闷?词作大气磅礴,意境高远、开阔、旷达,正如我们今天所提倡的,消极悲观不是人生的真谛,超脱飞扬才是生命的颂歌。

“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这是晏殊在抒发苦闷。一腔愁绪以酒为寄,酒、梦双醒后,惟余一抹斜阳孤照深院,叙惜春之情?抑或是叹生命流逝?留给万千后人去玩味了。这也如现时的我们,对落花流泪,对流水感叹,伤春悲秋是常事。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这是李清照在借酒浇愁。头天晚上天气恶劣,想借酒消愁又因过量而沉沉睡去。今天早晨又情绪低下。凡人如你我,大概也有这么一个时候,心情不好了,想念朋友了,如果再恰好碰上天气阴沉,风雨如晦,那么情绪就酝酿开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这是辛弃疾在追忆军旅生活。敌我交战、战马奔腾、剑声如雷,醉着的豪情、梦着的壮志,都在这浪漫主义的豪情里了。这首词我非常喜欢,多读几遍,仿佛能看到逝去的青春岁月,“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豪情勃发已不复再有。

你看,古人们的人生,有诗有酒有理想,亦狂亦侠亦温文。

03

在现如今的时代,酒,通常是媒介,借以远离现实,忘却一切,所谓“万丈红尘三杯酒”是也。

有人说,找一个对你知冷知热的人,很重要;有人说,找一个视野开阔阅历丰富的人,很重要。但其实,找一个愿意真正和你聊天的人,很重要,甚至更重要。

当愉快的聊天时少不了放松身心,也少不了口舌享受,那么,酒,是最好的催化剂,晶莹剔透,淡淡醇香,美好陶冶,美好时光。感情,就在推杯换盏中不断升华。

当三五知己,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气氛开始暖起来。有人抽着烟,有人锁口默然。回忆着年华旧梦也好,希冀着来日尊贵也罢,牢骚与雄心齐飞,夸夸其谈共誓立盟约一色。

-------到这时,种种坎坷、一身苦楚,都化作洁净的白莲花了,好比中古时代那班胜者被残杀后所显的神迹。大家能感受到的,只有人世温情的可爱,大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境味了。

所以,我亲爱的朋友啊,当青春正张扬着头也不回,当杯子碰到一起,尚未有梦破碎的声音,且让我们,停筷举杯,诗酒趁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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