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渐露的笑容,让身穿蓝白校服的她看起来像是一朵刚浴出尘的蓝莲花。
我试图把这一幕温藏起来,拿出手机按下快门,永远定格这一刻。突然猛抬起头,揉了揉眼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一片漆黑。
原来只是个梦,摸到我的手机,打开看了看,屏幕的白光瞬间刺痛我朦胧的双眼,这时才6点15分。
算了,起床吧。
每天早上,比这个点数再过一点点,我便会起床穿衣洗涮,毕竟住的地方和上班的地方相距较远,步行十几分钟到达地铁站,下了地铁再转公交车,公交车到站后继续走十分钟左右便到公司。一整个路程最少也要一个小时,我已经习惯了每天这样的往返,也习惯了佛山所有的夜幕来临的景象。
洗涮完后,我怕吵到邻居,轻轻关上了门。走下楼梯的某一瞬间,又想起了昨晚的梦,一直这样木讷地走到街上,突然被街边卖早餐的吆喝声叫醒了,我熟练的扯出口袋的耳机线,想把一切纷扰拒之耳外,扯着被揉成一团的耳机线似乎就像我的生活一样,一直在挣扎想找到它的面目,但总是越扯越乱,苦苦无果,我便放弃了。
下了地铁口,又是过安检,我把背包从背上拿了下来放到传送带上,安检员已不是昨天的那个美女,而坐在那盯着显示器的男人,想必他知道我包里每天都装着什么东西吧,似乎听到钥匙掉下来的声音,我拿起背包再看看地下,安检人员立即走过来帮忙,背包没链好钥匙掉了在地上,我从他手里接过钥匙,还有一个银色鼓起的东西,原来我的安全套也掉了下来,我故作镇静接过,道了声谢谢便离去,走的时候身后隐约听到他们带着嬉笑的声音,也罢,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无所谓了。
出地铁后,等候着123班车的到来,这个座无虚席的班车能有站的地方就很不错了,车上的人总是板着脸,所有因拥挤产生的矛盾从不在语言上表现,一切都浮现在他们的脸上,而我总是带个耳机听着喜欢的歌,手脚随着鼓声律动,偶尔会招来那些老人的另眼看待,他们一定在想,现在这些年轻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或许会因此想起他们那个悠久的年代吧。
我在路上仔细地想回忆昨天晚上的梦,没有一点进展的我,伴随着失落来到一家早餐店,店里老板是我的一个老乡,他第一句总是说:靓仔,今天吃什么?
“一份炒米粉。”我微微答道,在提问之前就已知道答案的老板,早已开始热锅了,我一边等待一边顾及着时间,也开始了思考,看着早餐店的客人,大多是白发鬓鬓的老人,然而天气不太冷他们也会带着帽子,偶尔会向地上吐两口痰,我仰望着天空,思考着现在的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
飘落着零碎的雨水,打在铁棚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这样期待过阳光的温存,就像是8年前冬日校园的一个清晨,棕黑色的黑板上的值日框写着我的名字,我和同学拿着扫把到操场跑道旁的双杠,晨读的人人来人往。我把扫把放下,倚在双杠上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待那烟气散开眼前时,看到了喜欢的她,她也拿着扫把在跑道上扫着残枯的落叶,她沿着外围慢慢走来,她用右手把散落的头发轻轻撩到耳朵边,她也发现了我,我看着她,冬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渐露的笑容让身穿蓝白校服的她看起来像是一朵蓝莲花。
‘咳咳’旁边的老人又吐了一口痰,我被打断了回忆,起身去找店里老板吩咐说早餐打包吧,我拿着一盒炒米粉,穿过这个楼后里的城中村,然后径直到达了公司。
路上的泥水罐车和大货车总是不肯相让,旁边的7号地块也建得八九成了,我行过红绿灯穿过了十字路口,遇见同事礼貌地问了声好,这一切的动作和语言变得那么机械,就像是一台复印机,总是能把上一张纸的内容复制得一模一样。
吃过早餐后,又到了每天的晨会时间。‘今天还是日常工作,其他没什么’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跟着这么说,会议结束后,我回到了电脑面前,先把一天的工作先处理完。然后拿起了其他单位递给我的烟,点了一支,右手打开了我跟公司喜欢女生表白的聊天记录,她拒绝的字眼被我直接划过,我依旧能感受到她对我的恶心,也罢,我也麻木不已了。偶尔会想到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才是自己喜欢的人,除了想脱她身上的衣服,还有其他的吗?想到这点,我逐渐理解了她对我的恶心。
电脑和手机上的时间变化,总是被我时刻关注着,对我来说,除了上班就是游戏或音乐。生活的全部应是如此吧,拿起鼠标或吉他,对我来说其实是一样的,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情感,对着屏幕辱骂着队友,借着感觉即兴一段SOLO,都一样。
一天过去了,下班了,我沿着返回的路线,拥挤在公交车站上,人明显要比早上多,雨水从乘客的伞上滑落,打湿了公交车地板,让人感觉不是那么舒适,从不缺少老人小孩的车上,我也很少坐下去,不想被道德绑架的我,已经被潜在的这种想法道德绑架了。逐渐我的内心,因此变得和那些面无表情的人一样,麻木不仁。我闭上了双眼,努力回想着昨晚梦里的画面,那是一个冬天,冬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渐露的笑容让身穿蓝白校服的她看起来像是一朵美丽的蓝莲花。如我,则是山间的一汪清泉,你倒映在我的怀里,让我从此涟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