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六十五):人心向背。
在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失去了唯一有威望与能力统摄全局的人物,雄据京师的“北洋之虎”段祺瑞,作为袁世凯葬礼上抬棺执绋之人,俨然以袁世凯的衣钵传人以及北洋集团的新任掌舵人自居,而北洋三杰中资历更老的“北洋之狗”冯国璋,长江三督均为其心腹,所以联合长江诸督,俨然以北洋军阀南方盟主自居,两人背后皖系与直系两大军阀集团,明争暗斗的角逐,最终演变成双方的大规模交战。
民国八年的盛夏,炽热的北方大地,直系与皖系两大军阀麾下的军队剑拔弩张,经过数年的冷战以及最近几个月的通电攻讦,直、皖两军开始在前线小规模交火,直皖战争爆发。自以为奉军入关会保持中立地调停,皖系军阀掌舵人段祺瑞自信地认为击败直系军阀易如反掌,在作战计划中更拟定了九十六小时即四天时间击溃直军的作战计划,但是老谋深算的张作霖在入关后不久就倒向了自己的亲家曹锟一方,作为直系军阀的信任掌舵人,曹锟麾下的有吴佩孚这样的良将,实力远超于段祺瑞的心腹爱将“小扇子”徐树峥。
在奉军倒向直系军阀后,措手不及的皖军心大乱,形势变幻莫测的直皖战争,东西两条战线的两军对垒,而在西线战场,直系将领吴佩孚身先士卒,率部以退为进,迂回突袭了皖军的松林店阵地,包括皖军前敌主将曲同丰在内的诸多皖系军官被俘,皖系布防在西线的近五个师群龙无首,全线崩溃,而作为皖系军阀西线总指挥的段芝贵,指挥部设在火车上,在打麻将时指挥作战,令人唏嘘不已。
而东线战场,皖系军阀得到了日军的支持,直、皖两军在京津沿线交火时,双方在杨村站附近发生炮战时,从天津方向开来一支日军“护路队”,强迫直军转移炮兵阵地,并且需要退到铁路沿线两英里之外,直军防线因此打开一个缺口,皖军趁机而入,直军退守北仓沿线,皖军一度进展顺利,兵锋直指直系军阀的指挥部所在地天津,就在皖军准备进攻天津时,西线皖军大败的消息传来,作为皖军东线总指挥的徐树峥也无心恋战,仓皇逃往北京,东线皖军遂也陷入溃败,最终直、皖两军的此次大战,在五天后偃旗息鼓,皖系军阀虽然有日军的支持,但是在兵行险招的吴佩孚面前仍然一败涂地。
最终皖系军阀重金打造的边防军,虽然在装备上占据优势,又有日军的临战帮助,而且在兵力上也与直军旗鼓相当,但是仅仅几个回合的较量,即告全军溃败,原因无外乎成军不久,缺乏实战经验,但是背后更是人心向背的历史选择,皖系军阀欲要武力一统南北的穷兵黩武,相比于直系军阀主和的理念自然不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