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年——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摄\千般惊扰

我出生在20年前的今天,当时是北方小年的第二天。


01

二十年前的小年夜,和以往的小年夜没有什么不同。按我们那的习俗,小年要送灶王爷回天上复命,汇报家里一年的情况。因此在这一天要吃麻糖,贿赂贿赂灶王爷,只说人间的好事不提坏事,以求来年的保佑。

而对于老申家,这天却有了独特的含义。

二十年前这天,老申家大儿媳妇怀胎九个月,正待在老家房里静养,等候几天后的预产期的到来。半夜,儿媳妇却突然腹痛难忍,家里人一看这是要生的节奏,便急忙推上平板车(据说是当年家里最高配置的交通工具),铺上棉被,连夜把儿媳妇送到了矿上的医院里。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经历了几个小时的努力后,大儿媳妇成功诞下一女,母女平安。

这可是老申第一个孙女,自然是寄予厚望,当场便给这个新生儿起名为申如玉,名字不仅仅表示这孩子是家里人的掌中宝,更寄托了家里人对这个孩子的期望。

听大人们说,这孩子是要赶着过年才急着提前出来。

“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就这样,这个刚出生的小孩子就过了人生中第一个新年。

这,便是我的出生,我人生的开端。

一岁生日,吃满脸蛋糕的我

02

听我父亲讲从他在我奶奶家第一眼看见我的母亲后就陷入了爱河,“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不能忘掉你容颜,”这句歌词很恰当地描述了当时我父亲的心情。

千方百计打听到我母亲的名字以及各项基本信息后,我父亲便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攻势,例如去学校门口等母亲放学,写情书送礼物什么的。奈何我母亲一贯冷漠,对父亲爱搭不理的。但父亲毫不气馁,坚持不懈,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打动了我母亲,抱得美人归。

在我印象里,父亲对母亲百般宠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搞得我这个前世的情人也时常吃醋,羡慕不已。不过光听老爸的故事,我很难想象到当年他们谈恋爱时候的样子,总有一种老爸单方面追求母亲的感觉。直到今天我翻开相册,发现了一张他们当时谈恋爱时候的照片。

照片中央是穿着驼色大衣戴红色圆帽和棕色墨镜的母亲,这身打扮即使放到今天也是相当时髦,背景是一片雪地。我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背景,光顾着看我美丽的母亲了,今天一经父亲提醒,我这才发现背景的雪地上的脚印连起来是我父亲的名字,而这脚印正是我母亲一步步踩出来的。照片上母亲回头一笑,眉梢尽是小女生的娇羞。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父亲母亲也有过青春岁月,而他们当初相爱的点点滴滴就藏在这老照片的毫不起眼的细节中。


03

2000年冬天,下没下雪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但是听大人们说,那年冬天是我们家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一个平淡无奇的冬日里,家里煤气发生了泄露,而我的家人们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死亡的气息在悄悄蔓延。

刚刚三岁的我却出现激烈的生理反应,口吐白沫还身体一抽一抽的,小爸爸大惊,以为是我生病了,连忙用BB机给我那正在上班的父上大人发消息。

我父上大人一进门不久,小爸爸便晕倒在了地上,这才发现家里煤气泄露,此时我的姑姑在洗手间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父上大人连忙将我们送到医院抢救。听说如果再晚一些,后果将不可挽回。

出院后,爷爷当机立断决定带着全家去北京游玩散心,驱除驱除这起差点成为事故的事件带来的阴影。

对于煤气中毒这件事情我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反倒是之后一家人去北京游玩的事情记得比较清。母上大人怕我着凉非得让我围围巾,然而我嫌围巾太难看就是不围。

“这是老太太才围的围巾!”我极力反抗。

可惜胳膊拗不过大腿,我只能围着丑丑的围巾、不开心地嘟起嘴照了一堆相片,真的是好气哦。

我和姐姐

04

从小就是个熊孩子的我,养什么动物都养不活。

三岁那年和小哥哥抢兔子玩,我当场抢过兔子,一只手扯着兔子的耳朵,一只手扯着兔子的两条腿,把兔子头朝下直接塞到了背带裤的大口袋里,然后死死捂住口袋,以防小哥哥再抢了去。

小哥哥一看抢不回来兔子,便“哇”的一下哭出声。他这一哭倒是引来了大人们。但无论大人们怎么劝我都不肯放手,也不管口袋里的兔子的死活就是死死捂住口袋。

等我小哥哥不和我抢了,我这才把奄奄一息的兔子提溜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不过这“战利品”没经受住我疼爱几天就离开了人世,我自然是无比伤心。不过几天后,父上大人带回来几只小鸡仔,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只可惜小鸡仔没过几天也莫名其妙躺尸了,害得我又伤心好久。但小鸡仔死亡原因却成为一个困扰我许久的谜。直到前几天父上大人提及我小时候熊孩子的经历才揭开了谜底。

原来是当年小鸡仔买回来后不太愿意吃东西,于是对小动物充满爱的我便硬硬把它的头往食槽里摁,边摁嘴里还边念叨:“你快吃啊,你怎么不吃啊!”估计这画面比较惊悚,以至于给我父上大人的心灵留下了不少阴影。

不过他这么一说不仅解释了为何我每次买回来的小鸡仔都活不过一天,也解释了为何之后我买回来的三只小乌龟,抓到的五只小蜗牛和十来只蝌蚪都活不过一个月。

还好长大些后,家里人再也不允许我养动物,这才避免了无数惨剧的发生。


05

小学的时光总是最美好的,哪怕发生了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也不能抹灭这一点。

记得那是小学五年级的冬天,小区的人工湖上结了一层冰,下了辅导课的我们便来到人工湖旁边玩耍。我一看湖岸边飘着几块浮冰,心里便起了踩冰玩的念头。但我一个人怕重心不稳,于是叫上好朋友让她在岸边拽着我。

结果我刚一用力,脚下一滑,就“噗通”一声拽着我的好朋友一起跌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我急忙扑腾几下,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这一着急,便一把摁住了被我拖下水的好朋友的头,这才站了起来,一站起来便马上把好朋友也拉了起来,两个人一起湿淋淋地回到岸上。

回到家里自然是免不了一顿骂。而从那以后我也学乖了,再也不敢去湖边玩耍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因为这个还被同学们鄙视了一段时间。

现在想来真是无比庆幸,还好湖水不深,否则后果可想而知。


06

六年级的时候,担心我学业的母上大人给我报了课外的辅导班,而在班上我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这天我带着其中一个同学来家里玩,没啥心眼的我给她展示了家里不少值钱的物什儿。过了几天,父母突然发现家里丢了一个储蓄罐,一问我,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是我那个同学拿走了。

后来去学校一问,果然是被我那同学拿走了。母上大人在恨铁不成钢之余,连忙检查了一遍家里的物件,确认没有其它东西被拿走。

也是从那之后我明白了表面上是朋友的人并非都像动画片里的那般善良,与人交往还是要多留几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以说,这件事成为我从傻小孩长大成人经历的第一课。


07

后来,班上同学都开始玩QQ,而我因为母上大人管的严没机会玩QQ。但心里实在痒痒,便偷偷用话费充了一百多块钱的QQ会员啊红钻蓝钻什么的(虽然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不过因为这钻那钻的,我一跃成为了班上风云人物,我还一直洋洋得意的,觉得父母没有察觉到我的行为。

然而当月话费单一下来,一百块钱的QQ会员费根本就瞒不过父母。当时我就挨了从小到大最严厉的一顿骂,那次是父上大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我。

打完我后,我在一旁哭,父母在一旁跟着难受。父上大人一边心疼我,怕他下手太重把我打疼了,一边则恨铁不成钢,严厉批评我撒谎的行为。我当时心里十分懊悔,也第一次认识到父母严厉管教背后是份沉甸甸的爱。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犯过类似的错误。

小时候总觉得父母管教很烦,挨骂挨打更是心生怨念,但现在想想,如果不是这些管教,我又如何能健康长大,如何能学会辨是非,明善恶。

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因此我一直觉得我能拥有这样开明讲理的父母真的是三生有幸,如果不是他们的悉心教育,我也不会顺顺利利度过初中高中六年步入大学,不会成为现在的我。

学校公众号的祝福

08

初二的时候,我完成了人生中第一部中篇小说。

当时的文风还没有这么暗黑,大致情节就是主角某天发现自己是遗落人间的梦神,最后拯救了人、仙、妖三界的故事,里面有魔法有阴谋,还有帅哥美女,放到今天妥妥的玛丽苏。

不过作为处女作,我个人还是相当自豪的,虽然现在看来整篇小说完全不成体系。现在真是庆幸我的父母并没有打消我的自信心,反而非常支持我,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一直坚持写下去。

之后我写过推理小说,女主角是一个特拧巴的小女孩,写过魔幻小说,女主角是一个拧巴的小女孩,写过科幻小说,女主角还是一个拧巴的小女孩,估计是我这个写手本身就是一个拧巴的小女孩吧。我希望之后我的人生也可以一直写下去。

纸质书

09

能说的小事自然还有很多,比如和我的朋友们的故事,比如长大后的情感故事,比如我的学习生活,不过在这里就不赘述了,毕竟来日方长嘛。

这些小事即使已经淹没在记忆的海洋里,但它们对于我仍是最特别的,正是这样的点点滴滴塑造了这样一个我。

现在的我们

10

今年是2017年,也是我人生第20个年头,前面的故事权当是给大家拜个晚年了。

最后,今天毕竟是第20个生日,有些话还是必要的。

首先是感谢。感谢我的父母,把我这么个熊孩子拉扯大,感谢我的家人们,给我强有力的支持,感谢我的朋友们,有你们人生才如此多彩。

然后是展望(以下为鸡汤时间)。虽然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未来是自己掌控的,只要努力至少不会太差。不过要说生日愿望,第一个愿望和以往一样:世界和平(没错我就是胸怀天下的人!〈伪〉),第二个愿望是希望家里人都健健康康的,第三个愿望是希望我能实现我想象中的未来,成为我想要成为的那种人,过上我梦想中的生活。

因为前面写的很像小学生的日记,所以按照套路需要以一句名人名言来结束这篇文章,升华一下主题,那么就放一句《飞鸟集》中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吧。

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这也是我一直所追求的。

最后,祝我20岁生日快乐。

生日蛋糕

20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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