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误会一场
肖洁是在齐乐天的屋中徐徐醒来,看到的是齐乐天、小燕儿以及他们身后的古云一张张关切的脸。
齐乐天见肖洁醒了,脸上紧张的神色来算放松下来。
“洁姐儿,你可算醒了。可吓死兄弟我了。”他赶紧说道。
肖洁看看齐乐天,只感觉头还有点晕,就用一只手撑床,另只手按揉住太阳穴问:“我这是怎么了?”
“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说是体力透支引起的昏厥症状,歇一歇就没事了。”小燕儿也赶忙答道。
肖洁听了摇头苦笑道:“嗨,就这点小事还要请大夫,太小题大做了吧。”
“可不是小题大做,你在太阳下站了近一个时辰,然后又与俺剧烈打斗。如果处理不好会死人的。”这时古云接着说。
肖洁有些没有力气,但还是很有礼貌的点下头问:“朋友还没走吗?”
古云认真的说:“此事因俺而起,俺怎可袖手旁观?”
这时小燕儿插嘴道:“小姐跌倒时,是这位英雄将小姐扶住,背到了这里。”
齐乐天赶紧应声道:“还有我还有我,是我领的路,也是我去叫的大夫。”
肖洁没理齐乐天,只对古云笑道:“很是讲江湖义气,从这我敬你是条好汉。说来我肖洁平日佩服人少有,你算一个。”
“岂敢,说到佩服俺古云才得说的。”古云闻言脸色微红了一下,抱拳说,“今日俺古云败的心服口服,从肖姑娘的侠骨仁心、古道柔肠,到行事作派,功夫手段,都让俺佩服之致。”
肖洁闻言却有些不明,遂笑道:“古大哥此言怎讲?虽然行事作派、功夫手段这点我承认,可是侠骨仁心、古道柔肠我却不明白。”
说这话的时候她注意到齐乐天偷偷吐了下舌头。
古云回道:“虽然有些事情不是俺这个外人清楚的,但通过刚才小燕儿姑娘所说,还有俺的观察。令弟从外乡到这京师学武,作为姊姊不应弟弟顽劣而厌烦,反而如此用心亲身为弟弟示范,甚至不惜舍命,这点实在令俺佩服。”
“令弟?姊姊?”肖洁和齐乐天闻言大惊,忙一起大声解释道:“你可不要误会!他(她)不是我亲弟(姐)!”
总之这样的一场风波算是安然平息了,将近酉时的时候那无名师兄弟才回来,见到是肖洁与齐乐天在送别古云。
古云冲两人抱拳道:“今日之事古云俺有太多误会,抱歉。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俺们下回再见。”
肖洁对古云说:“古大哥客气,先前除谢谢你将我救下之恩,还要谢在比武时手下留情之谊。当时若不是你执意不击打我要害之处,恐怕我早已败了。”
古云忙说:“哪有这事,今次比武本就是俺败了。若不是俺占了姑娘体力正弱及心有旁顾的光,恐也坚持不了那么久。”
随后古云又转向对齐乐天认真的说:“齐小兄弟,你这位姐姐为你武功是极为上心的,你不可辜负她的心意,定要好好练武。那桩步极为重要,所谓‘学武不学桩,到头一场空’,这是俺师父教俺,俺这次要说于你听。”
齐乐天点头道:“古大哥教训的是,我从今以后一定刻苦练功,不会辜负洁姐儿一番苦心的。但不知古大哥下一步要去哪呢?”
古云想都不想就答道:“俺奉师命游走天下,以切磋武艺磨练心性。而今在京师落败,不打算再走,就在这京师暂住下来,回头还想找肖姑娘切磋。”
肖洁笑道:“咱们都是江湖儿女,当不拘小节。古大哥有机会就请来,我自当恭候。”
齐乐天闻他俩对话,心中自是有番心思。他想:“这个古云据我观察那是一见女孩就扭捏的主,怎么现在就这样放的开了,还要留在京师。难不成对洁姐儿有意思?那么洁姐儿怎么想?”
肖洁和古云自是不知道齐乐天想法,古云再次别过走了,而肖洁也嘱咐齐乐天这些天多加练功,经此一战,她可能有几日来不了武馆,只希望他不要懈怠。
“报告洁姐儿,我保证每日勤加练习,那虚步桩一天……”齐乐天朗声向肖洁保证道,但当说到桩法时他又有些犹豫,嬉皮笑脸说,“洁姐儿你看一天练上个半个时辰,不,两刻行不行啊?”
肖洁微微叹口气说:“也怪我心太急了,功夫速成不了,你先就那么练吧,但必须坚持住啊。”
齐乐天再次保证,然后见肖洁要走,忙拦住问:“那个洁姐儿,再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了解珠花宝钗吗?”
“珠花宝钗,那是什么?”肖洁闻言诧异的问。
“小姐你怎会不知?珠花宝钗不是我们女儿家用来装饰头发的头饰吗?”这时小燕儿插嘴道。
“我却不知,平日我都关心练武。”肖洁言道,“至于头发装饰什么的有什么关系,用根头绳一绑不就得了。”
齐乐天这才想起或者注意到,自打见到肖洁时,肖洁都是披散着头发,她那头两侧的发髻竟是红绳捆的。
唉,问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关于女人的问题,我也真是蠢啊!齐乐天不觉心中苦闷。
到第二日,齐乐天早早起来练武,他先站了两刻的桩步,再耍了套五行拳,心中想着昨日肖洁的那些打法,算是心中有数了。这才回屋拿钱,再次出去逛街。
这次当细细看看那些珠花,怎么也得给姐姐捎几个漂亮的回去。齐乐天想。
这次他也是学精了,不像上次拿在手中,而是将那小吊钱装进一钱袋里,挂在腰间。
街市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是琳琅两厢的摊点。走在人群中,齐乐天不禁想来,怎么有这么多人闲的来逛街,他们不做事吗?
正想着时,突然齐乐天就感身体一振,一个人撞了他一下就跑,而这次齐乐天是做好心理准备的,他立即就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齐乐天自幼在山里长大,腿脚跑起来还是很快的,前面撞他的人根本跑不过他,眼看就要撵上,竟一股脑转进了街边狭窄的小巷。
齐乐天见了一笑道:“别看你是本地人,但钻进这里可就是死定了。”
因为之前转街的时候齐乐天将这街边的岔路都溜达过一遍,知道那是个死路。
但是他也没有大意,加紧几步也追进巷子里。那小巷其实是两边房屋相隔的缝隙,肮脏且潮湿,从这里往上只能看到一线天的空间,显得很阴暗。而撞他的人显然也是遇到了死路,正踌躇能否爬上面前的高墙时,齐乐天就到了。
“你别犹豫,就在这吧。”齐乐天上前不由分说就抓住那人的衣领手腕,来了一记背摔,就将那人摔倒在地,然后他一屁股就坐在那人背上,让他怎么挣扎也起不来。
“我认得你。”齐乐天悠闲的说,他看着坐下的人一副破衣烂衫的样子,戴顶破毡帽遮住了半张脸,一言不发的样子。
“虽然你遮住了脸,但我认得你这小乞丐,”齐乐天说,“你就是上次偷我钱的那主对不对?我说要我说你什么好,那第一次是我不小心让你得手了,算我倒霉好吧。可你也不能逮住我一人偷好嘛,我是好欺负的吗?小爷是好欺负的吗?”
齐乐天越说越气,照那人屁股打了两巴掌,也许是力气大了点,那人叫了一声。
“呵,还是发出声音了,我还当你是哑巴呢。”齐乐天嘲笑道,“且让我摘下你帽子,看看你长什么样。”
说着齐乐天就揭下那人头上的毡帽,却见一头青丝披散开去,一双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