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1日,呵呵提议每个人说出新年计划,要求群里七人相互监督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年,将会比任何一年都难过!那日,我问我老妈:算命的说,过了18年春节,我的悠哉日子就到头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老妈一边喝着我泡的花茶,一边慢条斯理地看我一眼说:你该经营自己的小日了!
2018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来得早一些。1月3日,连续阴郁了好几天的天空,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望着窗外漫天大雪,天生爱浪漫的我一边想着白居易的“绿蚁新剖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一边思索着,这样的天气,该喊上谁一起出门去散步、赏雪、烫火锅、喝小酒呢?
好在,天不绝人愿。在我只带了钥匙和手机就出门的情况下,竟然还约到了一个朋友,我俩坐着车直奔川把式去撸串。在那个雪花漫天的午后,吃着火锅聊着天,我想起了那句“昔日红泥小火炉,今朝千山寒飞雪”,想起10年前的冬天,我和闫晶冒雪出门去杨家村买吃的;想起那个313一起打雪仗的午后……
那天下班,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了。早早收拾了东西,踩着白白的积雪,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坐公交车回家。第二天醒来,感觉嗓子干干的,咳嗽起来超难受。当我看到满地白雪的时候,心里还是欢欣雀跃的。这一天,接下来的上班路,让我彻底改变了大雪的期待和热爱。我想,我可能再也不会那样爱雪了!
2018年1月4日的上班路,应该是我人生中上班路走得最艰辛的一次。工作第五年,已经上下班数千天了,交通方式无非就是公交、地铁、出租外加步行。这一天,从出门到坐在办公室,前后花了整整四个小时。也就是在这一天,我终于明白了:无论在任何天气情况下,再靠谱的交通工具都抵不上两只脚靠谱。
那天,我早上七点就出门,比平日还稍微早了几分钟。当时,楼下卖早餐的大爷就告诉我:“今天的车可不好坐!”后来我等了半个多小时,连个公交车的影子也没见着,打车软件上的“快车”“专车”“顺风车”也没人搭理。最后,我只好步行往主干道车站走,短短三站路竟然走了四十多分钟,浑身的热气儿都凉了。
好不容易到了公交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只看到反方向的公交车一趟接着一趟来了又走了。头顶还飘着雪花,脚下踩着积雪,我是从头到脚都凉透了。以前,每年下雪的时候,我都会喊朋友们出来走一走,一起到白头。这一天,为了等车,我特么莫名其妙在雪地里站了三四个小时,简直是把一辈子的头都白够了。
最后,我坐了一路平日基本不坐的公交车,原打算到离单位还有两站路的地方下车,然后再走到办公室。还好,刚下车,就有一路公交车来了。我赶紧窜上车,顺利到了单位门口。那天,差点气死我的事情就是:当我准备过马路的时候,我竟然拿看到原本该从我家楼下开来的那辆公交车,悠哉悠哉向我开来了。
到达办公室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摘掉帽子,换了外套和鞋子,像一个抠脚大叔一样盘腿坐在椅子上。可是,我一直坐了四个小时,都没缓过来劲儿,空调开到三十度都没感觉,超担心把腿脚给冻坏了。偶尔去个卫生间,一出办公室感觉冷得就像裸奔。那天晚上站在路边,打不到车的时候,突然就烦死了这个雪天。
那天,路过不高山北坡的时候,看到好多人在滑雪,觉得特别有趣。本来想走近看看,可惜老远就听到保安大叔在骂人。看见我笑嘻嘻走过去,大叔笑着说:“我怕学生摔着。”想来也是,若是摔倒了,也不知道又会惹出多少祸端来。虽然心里恨保安大叔没有童心,但是也不得不同意他的说法,毕竟安全最重要。
当然,下雪的恶果并没有就此结束,最惨的事情永远在后面。1月6日,本来出去做义工了。可是,因为临时有会要开,我又匆匆赶回来了。悲剧就发生在办公室楼下,当我即将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摔了个大马趴。那一跤,把我整个给摔懵了,到现在我都没搞清左手小拇指会不会骨折,右手手腕有没有错位?
那一天,摔傻了的我跪在雪地里好想哭啊,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当时,有个阿姨老远就冲我喊:“小姑娘,没事儿吧?”那一刻,带着满脸笑意回答:“没事儿!”瞬间,好像直接就地土遁了:“摔了狗啃泥,丢死人啦!不是说‘三十而立’嘛,为啥到我这就变成‘跪’了呢?”看来我真是老了,不经摔了。
这个冬天,心里原本有个死结,纠结煎熬了许久之后,仍然是打不开也放不下。如今,借着这一场大雪,不光杀死了许多的病虫害虫,也盖住了诸多的不美好,更冰冻了某些原本该尘封的心事。想来,经过这一场雪地漫步,脑子里的水也该逼出来了,经过这一次冰面摔跤,我终于明白自己再不能一直‘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