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就要踏上前往山东的火车了,今早照旧带着爱犬番薯仔到村里去方便。这几天广东的天气骤变,湿冷的天气,外加要离开番薯仔一段时间,内心总是有点凄凉。呵呵,别拿执著那种帽子戴在我的头上,我现在说的是一种人间的味道,是一种责任和爱。
番薯仔有自己喜欢特定的地方方便。每次带它走在村里的那条路上的时候,它就风一般的奔跑,那一刻我在反问,到底是它在溜我,还是我在溜它。这个风一般的少年在湿冷的寒风中奔跑着,我也随着它一起奔跑。和狗狗在一起,总是能找到一种与人在一起找不到的真诚。当然,这个没有说人不好。只是,在某一种真诚上,人远远不如狗。狗的跑是真诚的跑,狗对人的亲热是真诚的。我们总是说这个时代很虚伪,与其埋怨虚伪,不如在寒冬中从动物的身上学到一份真诚。
番薯方便的秘密基地是曾经一个叫友好榕溪的农庄门口,之前我们广州读书会的许多书友还携家带口来这里感受过帽峰山的农家饭。那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溪水间的秋千上时而传出了书友们欢笑的声音。这样的场景是友好榕溪在我脑海中白天的场景,只要是周末,这种场景就像电影一样,重复的播放。
盛夏的夜晚,帽峰山比市区要凉爽一点,除了感受到岭南的炎热之外,更多的还能感受到山谷里的一丝清风。这,真的是叫清凉。带狗出来走走,望望天上的星空,星星会说话,会对你眨眼睛。那个时候,你会发现仰望星空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你也会发现,为何有那么多的艺术作品会跟星星扯上关系。像梵高的《星空》,冰心先生的《繁星春水》等等。星空灏海实在给了人无穷的想象力。在这盛夏的夜晚,友好榕溪那里总会有一盏灯,灯下坐着一群人,时而是一群妇女在聊家常,时而是一群男人,他们在打麻将。总之,人们总会用自己认为最舒适的方式来跟盛夏的夜晚搞一场约会。
这样的日子就像夏去冬来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待我再来到友好榕溪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经停业许久了。开始,我以为他们是有事没开业,后来,土著陈生告诉我们执笠了(倒闭了)。
现在友好榕溪再也看不到之前欣欣向荣的那一面,小桥流水人家在现在看来变成了人去楼空。茅屋无人打扫,更为惨淡不堪。许多走地鸡在里面随意奔走着,这里成为了他们的欢乐园,财神像也留在了之前的神台上显得有些孤独。厕所前的空地也荒废了,成为了当地人的停车场,时而还能看到村民晾晒的腊肉。一切都没了之前的样子,一切又显现出现在的一样。
今日寒风起,屹立在风中,不禁想起了《红楼梦》中的精语: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甚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写于2017年1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