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五年。
我会背《鹅》,听妈妈讲那是我学会的第一首诗,小孩子咿呀学语的时候,我就天天在妈妈身边背啊背,加上母亲只读过2年的书,根本不知道我在我讲什么,她问一句说的啥,我就再背一遍,不知道我背了多少次,依旧没被理解。还好现在长大了,不记得当初的那份痛苦。直到邻居阿姨听到,说:"哎呀,这小丫头才去学校几天,就学会背诗了。"妈妈这才晓得,原来我背的是古诗呀!哭笑不得。
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妈妈总是记忆犹新:"哎呀,你幼儿园的老师教的老好了,小时候你会唱歌,会跳舞,那个马兰花的歌,唱的很好听的。";"小时候啊,过年的时候,姑父在打馍,你就站在炉子旁,一遍遍的重复:姑父,你在打馍呀?";"小时候啊,你总是怕打针,一打针就哭哭哭,怎么哄都不行。";"有一次呀,我在干活,你老是烦我,我就假装生气了,拿起拖鞋要打你,你就跑到家门外面,大声喊:快来人呀,俺妈要打我了。结果邻居出来了,全说,干嘛打孩子。哈哈哈";"一次生病说要去打针,结果出去躲在砖垛里一下午不敢出来,就是为了不打针。";"还记得学校旁边的小男孩吗?那个经常去他家玩的那一个?"……
第一个五年,童年里满满的欢乐。当初由于计划生育的原因,一家人住在三姑家。
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三岁读书,妈妈只送过一次,接下来就是自己背着妈妈做的单肩碎花小书包去学校念书,中途课间饿了,就跑去离学校最近的男同学家里啃馍馍,他父母离异,跟着奶奶一起生活。我们关系很好,模糊的印象中有去他家玩耍,父母的口中,我们关系很好,经常玩耍。
学校是一个私人学校,没有现在幼儿园那么优越的条件,只是一间房子,房间的隔壁,还住在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课间的时候我最调皮,带着小伙伴进去老人房间大叫,然后再迅速跑出来,看着老人想出来拿着拐杖打我们,却每次都因为行动不便就算了,而我就继续重复着这种嚣张。现在想想,我简直坏的不要不要的。老人现在应该不在世了,长大后的这份愧疚之情,永远只能藏在心里。
从小就是女汉子的我,表哥第一天教会我如何摔跤,第二天下学就把最讨厌的男生叫到村子的拐角口,趁起不注意,将他摔倒,听到他哇哇大哭,我却伴着鬼脸笑着跑走了。现在想想,我现在还是蛮好的呢!嘻嘻!
北方的夏日午后,炎热而漫长,做小孩子的,最不喜欢的就是睡觉吧。中午被父母逼着躺在大堂铺着席子的地面,上面是一个吊扇忽忽的吹着风,的确凉快。
"听话,好好睡觉!"妈妈说。
"哦,好的。"带着不情愿,然后眨巴着眼睛示意表哥,等他们睡下我们就溜。
从安静的只有只有知了和电风扇的声音,到父辈有节奏的打鼾声,嗯,他们睡着了。
眨巴着眼睛,用食指在嘴边打嘘嘘的暗号,轻轻的爬起来,光着脚丫,蹑手蹑脚的拿起鞋子,然后一只眼睛盯着父母,一只眼睛去掀开门帘,然后慢慢的走开,再缓缓放下门帘,确保每一个声音,都不在父母辈的听力频率范围内。地面被烈日晒得滚烫,撒腿就跑,跑出门口,里面穿上凉鞋。午后的街道空无一人,大家都在家午休,我和表哥跑到校园的梧桐树下,去抓知了,现在脑海里还能想起那幅美好的画面。满满的幸福感。
五岁那年,父母带着哥哥回了我们自己家,我还在三姑家借住,姑父带我和表哥去黄河滩走到一半,就被三姑骑着自动车追回来,说妈妈来接我去外婆家,就这样,20年过去了,我没去过黄河滩。依旧记得见到妈妈的喜悦感,甚至还记得刚坐上公车时的情景。后来妈妈说,那次带我去外婆家,本不打算带我去,因为外婆家和三姑家是相反方向,去接我意味着先接我回到我们自己家的地方,再去外婆家,不顺路,但是妈妈说,还是想带我,就特意去接我。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里很暖。人有时候就是很神奇,就是这些零碎的记忆,时不时还是会蹦出来,却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
又过了好几个月,爸爸突然来了,然后说要接我回家,那时候的我,可以很开心,也没有很难过,我跑到小伙伴家去和他们告别,三姑帮我收拾了衣服,我就和爸爸离开了三姑家。走的那天比较晚,爸爸在车站给我买了肉合吃,没有了公车,爸爸叫了一辆带蓬的电动三轮车,就这样,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人生的第一个五年,也许是父母最艰难和痛苦的五年,照顾我的吃喝拉撒,还要努力工作赚钱,想起妈妈说那段时间冬天凌晨四五点洗衣服,北方的冬那么刺骨,导致妈妈的脸到近几年还是会生冻疮,我很是心疼。小孩子的我,不懂那些痛和累,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与无虑的日子。现在想想,真的是幸福与知足。
活在当下,用心去感受人生。
我是二痞子星爷,感谢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