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寻
我还记得跟纪晴的所有巧合,所有起承转合,那个时候没有“套路”这种奇妙的东西。那是两年前。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加入了文科大军,进入那个可以遇见纪晴的地方。
故事总是让我们有很多的交点,我们各自都像一条自由扭动的线条,渐近又渐远,后来我才明白,太容易的相交,总也会太容易远去,然后再也不见。
我们都是那么认真的孩子,唯独爱时粗心大意。我们的漫不经心和满腹心思,成就了后来怎么也忘却不了的记忆。有时候我就会这样总结来安慰自己,那个时候,我是纪晴的,但纪晴是大家的。我总觉得他给我的,也给了别人,就像调侃成“中央空调”一般。
我记得他的认真。问数学函数题,他会在第二天早自习结束走到我的座位旁把剩下的解释清楚。毕业前一年,学校新开了许多社团。我记得纪晴和我都是社长,我们有很多除了问数学问题之外的交流,我们一起去阶梯教室开会,一起完成展览任务,一起准备活动策划……到后来,我们的选修课程安排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时间表同班同桌同笔记;也一起做海报,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
我忘记是什么时候把好感转化成恋慕再升级为爱情,姑且就叫爱情吧。大概是每天同桌的玩笑之后,大概是一次次的同行完成任务之后,大概是被英语老师发现我们写作业同时停笔,大概是什么时候,我已记不清。
我记得他送的很多东西:围巾,手表,奶茶,草莓,包括他那时喜欢我的心
可是纪晴还是走了
我真的因为这个用了一年的时间恢复,大概没人知道恢复过程中我的小心思。像是外伤愈合内伤尤深的修炼,整整一年我都没有离开阴霾。
我记得闺蜜文姑娘骂过我,安慰过我。“你好忘记他了!”“他哪里好了?”“其实是你想太多了!”“他就是这样的啦”“你蠢不蠢的?”……
后来我出去考试,更早一点开始一个人接触一些新的东西。在高三繁忙的生活中我显得很悠闲。我开始了长达三个月的,一个人的间歇性逃离。三个月里,我有很长时间不在学校,可以避免看到纪晴,也避免了内心回忆的一遍遍重蹈覆辙。
一个人去没有去过的城市,跳跃于各个学校的考场。去坐高铁、动车、普列、大巴、飞机乃至快车出租车;住速八酒店、住汉庭,也试过小旅馆;尝试不同城市的地铁和公交,我去看过街天桥,去坐两层公交的第二层。一个人踩着深厚的雪,一个人撑伞捏着冻僵的手,一个人在沿江大道看长江的水,一个人看一个城市的繁华和寂寞。
大概路途的挫折和惊喜终究盖过了纪晴的美好和伤痛。我也终于慢慢开始淡忘。后来我看到这句话:“你不放手的样子真的很丑”,确实很适合那个时候偏执的我。
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会在高三毕业时,答应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都已经知道结局是分开。这使我变得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友好的近距离。这是成长,也可谓失去。变得稳重小心,多了顾虑,也失去了瞬时的热情和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