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成都的天空布满了雾霾。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电影里有个桥段是重庆所有的车开双闪,但那是后期制作。但在成都,在一二三环,在绕城,在天府大道益州大道剑南大道,是真的上演着。看马路对面,真的就像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朋友圈已经被PM2.5和彭州石化淹没,转发被和谐、再转发再被和谐的截屏见证着相煎何苦的坚持。
激进的人说要发动市民捐款四百亿买彭州石化离开成都;理智的人分析雾霾成因,罗列着冬季无风、盆地难扩散、汽车尾气太多、烧烤腊肉烟熏迷漫等等等等;也有人很会自我安慰说空中的霾总会烟消云散,重要的是心中无霾。我受不了这呛人的空气,也做不到心中无霾,于是选择逃离。
从成都到广州,机场人声鼎沸,川音为主。也是骂着雾霾谈论着广东广西福建海南。难得没有晚点,航空公司的人也不想多停留吧?飞机载着几乎人人戴着口罩的旅客,向着南方的艳阳射去。
准时落地,脱衣开机。走出舱门,阳光直射。季节改变 ,换了人间。收起口罩,大口呼吸。
记得年少时,我写过一封很多的信,记得每一个文字和符号,就在胸腔里喷薄跳跃。但很多信没有寄,因为超重,因为买不起太多邮票。寄出的信还要苦苦等待回复,那滋味并不好受,还不如不寄。没寄出的信,是没离开的心,踏实安全,暗自欢喜。
也记得曾经为了见一个人,骑自行车一百多里,自带干粮和水,磨破双手和鞋底。道旁树是默默无闻的朋友,指引前进的道路。一垄一畦的庄稼是热情的观众,在风里掀起一阵阵绿色的欢呼。然而无法相见,然后在天快黑的时候,只远远地说一声再见,含着眼泪别离。
现在可以说走就走,说见就见,距离不是问题。可是太快的到达超越了心的感受,在快节奏的城市里,是否能想起那封信要寄给谁,是否还能体会那等待的煎熬,是否还有追逐晚霞和落日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