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sper 1

【零】

在照明设施能排上全球倒数十名之内的K区,金钟仁把一只鞋蹭掉后,再也无处寻得。

他伏在地上虔诚地搜寻着,黑暗欺骗性地告诉他前方毫无危险,直到他摸到一摊湿漉漉的黑暗。那是他的血,不知何处流出的温热的血。他想象着白天时这里将会怎样地狼藉,轻轻地笑了。于是他放弃了仿佛掉入世界缝隙的不再存在的鞋,慢慢地踱出小巷。

如果有人在出口看着的话,就能看到仿佛发着光的眼睛慢慢地浮现。金钟仁的眼睛连高光也没有,头发乱蓬蓬地捂着眼睛,眼眶是脏污的棕红色。

可是那是一双发着光的眼睛。

【一】

水声潺潺。潺潺,潺潺。连音调都不打算改变,只是敷完了事似地流动。但d.o.还是察觉到了其中微小的杂音,那足以引起他慑人的怒吼。

但——d.o.什么也喊不出。他痛苦地保持着这扭曲的嘴形,同时睁开了眼——这意味着向他发炎的神经又多添了把火。他看见一个脚踝白得刺眼的男人蜷缩在地板上,一片随处可见的腐朽地板和一个随处可见的堕落青年。

d.o.当机立断地抽出旁边处于垮和不垮的叠加态中的书堆中的一本,毫不留情地向kai掷去。当他要抽出第二本时,书堆已经被这个上一秒还是怠惰状态的男人张皇地护住。

你是谁?

d.o.还没有适应自己无法发声的状态。连唾液活动和声带撕扯的声音也没有,只有清晰的疼痛使他无声地咳嗽。

“我是kai。”

金钟仁眯着眼看向d.o.。d.o.从那之中捕获到无法掩饰的恐惧,使他陡然与眼前的男人疏离。

D.O.。

d.o.在胸口一字一画地书写自己的名字,在胸口和右胸点得很重。

“D,O?”

钟仁说“O”的时候,嘴环成一个诱人的不规则的圆,d.o.的头顶发麻似地疼,不由抬手一挥,kai重重地摔下,之前被他竭力保护的书堆轰然倒塌。

啊啊,莎士比亚!真对不起,王尔德的脸贴在地上了!莫泊桑则在kai的胸口模板般微笑着。

d.o.这才注意到kai的衬衫前面空了一大片,像是人为撕掉的。

你喜欢读书?

d.o.指指地上的文豪们,又指向kai,接着比了个心。

“其实读得不多,大部分是因为崇拜写书的人,就这样买来了。”

kai的笑容里混合的疲惫和警惕让d.o.心脏被揪了一把似地难受。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失去的不只是声音,还有属于自身组成的重要之物。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后,他无话可说。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地方,这个男人也是完全的陌生。那有什么是熟悉的场所吗?我过去与谁连接着呢?

空白。全然的空白。这不是那种油画的颜色渐渐褪去的优雅的空白,而是被粗暴地一层层刮去精心堆叠的色彩、散发着新的残破的美感,疼痛却深深侵入到划痕中的空白。

这就是我,被剥落了过去的我。

d.o.的唇这样蠕动着,眼眶渐渐染上海洋生物静脉般的颜色。不知为何水声的杂音不再那样引人发疯,冰凉的良性悲伤静静地包裹着他心中的划痕。

kai伸展着身体,晶亮的汗细密地分布在脸上,胸口,手腕和腰际。那收拢又伸出的手仿佛在治愈着什么,恰到好处的笨拙的微笑,渐渐让包裹着心的悲伤蒲公英般淅沥沥地消散了。

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在人间失明的猛兽一样,被吹着笛的半人羊引导向那温热湿润的洞穴深处。等等,地狱是什么,半人羊又是什么?

d.o.像是被揭下了新鲜形成的疤,嫩红的组织在薄薄一层隔膜后忙不迭地传达着疼痛的讯号,d.o.抱着这空间中痛感最低的部分,泪大颗地滚落,砸在kai剧烈起伏着的胸膛。

kai感到怀中汹涌的不可控的力量,炽热的恐惧又密密麻麻地爬上心头。但kai没有退缩,而是承受着治愈过程完毕后的小哨兵的爆发。

d.o.仰起头,鲜红的唇轻轻翕动,眼泪没有节制地汩汩而下。

kai,kai。他这样说着,也许只是试图发出疼痛的求救。但他什么声音也无法发出——那样子滑稽得悲哀。

d.o.忽然意识到什么似地,一把拉过kai,竭力贴近kai的耳际。kai的身体僵直,他几乎预备好了再次受伤的情况。

“k…k…kai……。”

d.o.强忍着身体的痛苦,鼻尖轻轻摩擦着kai的耳廓。

这是他的声音啊。比想象中低沉,不是典型的少年的声音。像海沟底部火山活动的乌鲁乌鲁的水声,像含沙量过高的蒸汽。

kai为了听得更细些,停止了一切动作,等待d.o.找到最合适的耳语的位置。

d.o.闭上眼,聚集了一切本能的感受于kai的身体表面。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破碎,不间断地喷在kai的脸侧。手慢慢地攀上kai毫无规则可言的衣领,不容置疑地向外拉扯,露出kai蜜色的少许肌肤。kai的喉结如缓缓沉进水银的小铅球,把他恐惧的喘息勉强地压在喉咙深处。

最终,kai的耳垂若即若离地夹在d.o.的两片唇间。

d.o.如同确认着主人的盲犬,小心地伸舌,舐了下那片柔软得匪夷所思的组织。这时kai忽然迸出几声急促的鼻音,很快又把它们都吸进体内似地缓释下来,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微微张开了唇。

又是低沉而细微的声音,飘忽地被灌进kai的体内——他是这样觉得的。

那不是能凭听力能接受到的声音,d.o.只是找到了什么狭窄至极的入口,那入口下是他毫无秘密的曝光的身体。

“kai,kai……为什么?”清晰地听见了少年的呼唤。耳垂被撩人的炙热气息包围,不知何名的绒毛微颤着交织,诡异而无法触及的小调声使kai的心因恐惧缩成一团。

“为什么?”

d.o.重复了一遍。然后放过摇摇欲坠的kai,倏然睁开双眼,皱着眉,死死盯住kai四下逃离的眼。

那血丝纵横,却清澈至深的眼,使kai倒吸一口凉气。

“是这样的……”

kai被逼迫着开口。是不折不扣的逼迫——那双眼背后,伫立着无可逃离的命运。

【二】

K区位于L区的左侧,中间只有薄弱的隔离带——它们之间本就不愿产生什么瓜葛。

战后,K区和M区分别是失落的哨兵和向导的收容区,随着L区日益减少的援助,这里渐渐变质成只要是堕落之徒就能生存的地方,哨兵与向导的栖息地也互相地侵染。原本的疗养河与风屋被肆意破坏,仅存的几处则被财阀牢牢控制。

但kai事实上不存在没有住处的困扰——不仅因为他穿梭空间的能力,还因为他的两个老相识。

kai不记得父母这一回事。如果非要填充这一角色,那就是suho,K区的最高向导之一。

suho无法拥有自己的哨兵——他守护着整个K区的孩子。通过控制水流的异能,他将整个K区的水声梳理成有序整齐的白噪音,即使是居无定所的流浪哨兵,也不至于在神经崩溃中痛苦至极地死去。

这是他的职责,但并不是谁指任的——既然恰好有谁能控制水,那他理所当然地需要穷极一生为哨兵们带来安宁。kai笑他不过是想做个“圣人王”,但他知道这绝不是一般沉重的负担。

另一个最高向导是sehun。他出生于K区,但在suho的鼓励下转移到M区。M区终年被温柔而冷静的风声包围,那是sehun给这个陌生城市的礼物。

想起sehun,kai不由深深喟叹。

“诶诶,俊勉,这家伙真的是向导吗?”

sehun的皮鞋底清楚地映在kai的眼中,“他身上一点精神力也没有嘛。”

“世勋,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弟弟了。”suho慢慢坐在kai旁边的榻榻米上,使在沙发上大肆翘着二郎腿的sehun脸有点烧。

“哈?你是说这个焦骷髅似的家伙?”

“他叫kai。真名好像是金钟仁。”

“喔喔,钟仁?嘿,就是你这家伙饿得抱着我哥的腿要吃的?”sehun依然不肯减少言语中的恶毒,但显然“弟弟”这个词让他的脸色多少有些缓和。

kai没睡醒似地垂着头。在接到即将有食物可飨的讯息后,他再也无力为生存挣扎一秒。

sehun的目光被他白蛇般的脚踝吸引了。kai的肤色略深,但脏污的存在似乎证明着清洗完后会是不同的光景;只有那一小段脚踝是很光洁的,延伸到过大尺码的行军鞋里。

“也许你很适合跳舞。”

但是没人理会sehun的忽然发言,suho将温热的炸鸡递到kai嘴边,kai吃得急,但最终剩下不少的份量。

“饿太久的家伙胃也会缩小的。”sehun煞有其事地解说,但suho只是微微点一点头,好像回应着小孩子发现金龟子时大呼小叫的母亲。

sehun无所事事地摇着那只翘起的二郎腿,晃得kai渐渐有了困意。他说:“俊勉哥,我去睡觉。”然后找了门边的一个角落,小心地躺下,紧紧蜷缩成一团,很快起了鼾声。

“我们K区的家伙们大多都这么可怜。”sehun决心,这次再没人理他,他就不再吐半个字。

但suho一边抱来一条干净的被子,一边附和着:“是嗬。但是他尤其地可怜。

“我刚刚说过?他会瞬间移动——但他竟然没把这个用在坏地方,饿成那样子。”

“他,偷,了,你,的,车,胎。”sehun尖锐地指出。

“我是说,你知道他要是做杀手会有多风光吗?”

“那么我们K区的大哥就要叫【KAI】了。”世勋眯着眼嘿嘿地笑。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瞬间就消失了。我等了一会儿,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响声。”

“天呐,完全的新手。”

“我只是站在那里喊:‘谁干的?介意出来吗?我可以请你吃点东西’。他就悄悄地冒个头出来,那双眼睛简直在发光。”

“发型也几乎要发光了。”

“他说:‘我可以要炸鸡吗?’我说可以。然后他就抱着我的腿求我收留他。”

“完全是看中了你随时有炸鸡。”

“其实……是因为他有成为极强的向导的潜力。”

“我看他有把你迷住的潜力。”

suho摆摆手说:“勋,要吃炸鸡吗?”

sehun戴上被kai无视的塑料手套,拎起一块鸡腿:“贵族每餐鸡肉只能吃一块。”

【三】

舞台灯光仅仅是几盏毫不讲究的高功率白炽灯,地板被漆成俗里俗气的紫红色,诡异地反着内脏颜色的暗光。kai穿着舞服。夸张的红色半披肩和白金相间的流苏也许并不得体,但却意外地契合这不伦不类的舞台。并且正如d.o.所想,白色的脚踝没有被遮掩,荧白的灯光诱惑着谁一般,勾勒出它骨骸样的轮廓。

一直萦绕在周围的水声渐渐死去,杂音和烦躁的思绪绦虫般绕上心头。观众远远近近的吞咽唾液的声音在d.o.耳边连环翻炸,还有气味——

污浊不堪、占着氮气比重的欲望,那是显然的针对一个人的欲望。那个衣着怪异,沉默地立在舞台中央的男人。

看呀。

他这样劝诫着自己。

答应了不会给kai添麻烦,只是见识一下所谓的“工作”而已。

他渐渐明白了——这工作的关键之处就是那,令人作呕的欲望。

音乐响起的瞬间,暴风般呼啸的欢呼淹没了一切可能的旋律。他看见那细长的流苏轻巧地扫过空气,红绸缎披肩像一铺新流的滚血。

d.o.看出舞蹈的动作并没有到位——因为没有人敢将这样,看上去有点胡来的舞步,作为舞蹈的样板。

用针去刺这里的空气的话,会流出腥臭的血来吧。d.o.不禁这样奇怪地想着。台下的观众呕吐灵魂般呼喊着,如此一来整个礼堂便成了某种生命体,而kai则手持利剑,与其艰苦卓绝地搏斗。

应该有个什么故事或是符号来解释这个情况,母亲为孩子准备的一系列睡前故事就是为此而生。但d.o.无法搜刮到任何相关之物——他的仓库刚刚被洗劫一空。只有“与kai相遇”和“观看kai的工作”两件事能勉而强之地陈列在那里。

音响的声音渐渐压过人群。kai开始缓慢却极其用力地挺胯,面部在不变的灯下一片惨白,犹如月球表面的平原。舞台仿佛处于真空,不能想象有任何声音能在那里产生,只是有节律地调整着观者情欲的潮汐。

kai是在安慰。那是一种难以翻译,却切实而有意义的语言,似乎在抚摸独角兽洁白的脖颈。观众们渐渐平息下来,微张着唇,作为能重新容纳感情的空壳存在。

d.o.听见絮状的污物凝结起来,再冻结至破碎的咔哩咔理的声音。不时地有脏蓝的精神体飘浮于空中,巡游几圈后,如失去内脏的水母般剔透。若是L区的家伙不幸目睹,大约会当场精神失常吧。

银色的光雨几乎要洇湿kai的身体。他向惨白的天空伸出手,浮夸地想握住什么,脖颈到胸膛处的衣服的连接已经断开,展现出纯粹的,令人不忍玷污的躯体。为什么空气这么潮湿呢?d.o.伸手擦干脸颊,发现泪早已失控地涌流。

是他的光芒太过刺眼了。那几乎不是因为感动或是悲哀而流的泪,只是凡人直视太阳时遭到的小小的刑罚。

灯光倏然熄灭了。沸腾的人群尖叫着向舞台涌去,暖热的地灯映出他们狰狞的笑容。地狱,活生生的地狱。d.o.张皇地站起,预备冲上去护住kai,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d.o.,你看着我的眼睛真的是在闪光呀。”

kai在d.o.身后,很感激似地熊抱着他。

d.o.安心地长叹了口气,但胸腔的起伏并没有鼓出应有的气声。

“啊,我差点忘了,你会这种把戏。”

kai见到d.o.想要开口,立即弯下腰,轻轻侧过脸去。d.o.扶着kai的汗岑岑的脖子,尽力与他清晰地说着。

“kai,所谓的工作,看起来……很辛苦。”

“为了生计嘛,好在报酬合理。”

“所以说,这是安抚哨兵的活计吗?”

“只是舞蹈而已。”

d.o.通过肌肤的贴合之处,察觉到kai微微地笑着。

“你喜欢跳舞?”

“是我的生命。”

忽如其来的有些寂寞的心情淹没了d.o.。如此一来,只要有舞蹈,kai就能健全地活着吧?那颗心想必也是没有留下多少空隙了。

而自己还是完全的一片荒芜,除了与kai的少许联系,没有活着的一丝理由。

“在舞台上看见你,真是吓坏了……眼睛瞪得圆溜溜,偏偏又满脸是泪。我以为你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呢。”

d.o.难为情地抿着唇笑了笑。

他说:“回家吧。”

kai点点头,把d.o.搂地更近了些。两人倏地消失在黑暗中,远去的人群不真切的呼喊,仿佛大海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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