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雨

一不留神就来到了十一月,似乎要报复我对她的漫不经心似的,寒雨连天,让人瑟瑟发抖。对她的这种小小惩罚,我心里还有点沾沾自喜呢。可别以为我是受虐狂,只是太久没有看到雨儿了,忽然就怀念起那种烟雨朦胧的世界了。南方的雨,雾帘烟幕,诗情画意。不信?来读一读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为什么丁香是忧愁的代名词呢?为什么雨巷中飘过的女子要带着寂寥和彷徨呢?我也曾打过油纸伞走在小巷里,却无丝毫忧伤。人的薄愁轻绪如雨一般,飘忽不定。除了觉得岁月静好之外,还有一种淡淡的欢喜在我心中浮起。的确,我不适合做个诗人。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十一月没有飞花,十一月的雨多了些些肃杀之气。淡淡的凉,淡淡的瑟,淡淡的愁。不知怎么,十一月的雨容易叫人想起一些伤感的句子,譬如: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又如: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再如: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我想,不是雨多愁,也不是我善感,只是文人墨客赋予了它挥不去的哀怨气质。其实,雨只是简单的雨。

   无奈,眼泪也如雨一般,是往下流的。雨似泪,泪是愁的化身。当然,也有喜极而泣的时候。只是,很少眼泪是因为欢喜而流下的。而开心快乐更喜欢和笑联系在一起,比如笑容满面,又比如开怀大笑,再如笑靥如花。可,雨是否就因此不受欢迎了呢?我想不是。比如说我,既喜欢阳光明媚的日子,也喜欢和风细雨的时刻。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就是人生至乐的时刻。我想十一月的雨,也是久旱之后的甘霖,是知时节的好雨,来得刚刚好!


     是的,一切都刚刚好。十一月的雨,给冬日捎来了一声问候,极轻柔,极诗意。没有一丝张扬,也不会让人猝不及防。给你一场雨,再给你一场雨,直到你意识到这是冬的讯号。冬天要来了,寒衣准备好了吗?不用慌,其实冬天的序幕还没有正式拉开,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季节的变化。不过,我相信,这个冬天不会太冷。虽然她的名字够冷峻,但她本人其实没有那么酷炫。她只是想以略带寒意的称呼让你记住她罢了,其实她的内心很温软。别不信,你看她给过你多少雪花?在温州,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温润女子。


   顶多,她用眼泪吓唬吓唬你。看,天空中飘飞的雨丝,就是她洒落的泪。剔透的雨珠,织就了南方迷离的诗意。十一月,应该是一个温柔的月份吧,你说呢?

   雨还在下,风有些急,冬在悄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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