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一个多月,我读的最重要的就是萨特,虽然读的并不多。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算得上存在主义者,原来尼采也是存在主义者。
当尼采说出“上帝死了”的时候,他要让我们自己去面对没有上帝的一切后果。一切道德律令不在以道德律令的天然至高威慑我们的时候,我们是否还会主动拥抱那些禁锢我们的东西?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这是我们每一个人始终面临着的问题,无论你是否意识的到。可只要你不去直面它们,它们将永远深深地左右你,不管它叫什么,道德,真理,下意识,意识形态,人性,科学,等等一切贴切的不贴切的词语。这种选择我们的东西,甚至是你照镜子时候投射的另一个世界的你的脸,你的眼睛,你的目光。我们怎么看待自己,特别是女性,再美一点,再瘦一点,这种审美难道不是百分之百发射于男性眼睛中的欲望光线?谁给我们换了眼睛?而每一个边缘的弱者,又何尝不是在以他人的眼光审视着自己,放逐自己,埋葬自己。在这个风雨不透的欲望世界,每一个禁锢着的人,难道不会被那隐秘的至高无上压迫的无法呼吸?于是我们听懂了萨特的大声疾呼:“选择!自由!承担!”在这样的痛苦的死地后生中,我们将再次砸碎一切上帝死后重新非法复位的上帝,我们拒绝被先天定义,被他人定义。我们人生的意义,只能也必须由自己创造,因为,存在先于本质。
虽然,这,是,痛苦。
可人生来就是要受自由之苦的。
孤独者发现孤独,寂寞者发现寂寞,一切人发现在这个日益社会化的社会里个人日益个人,自拍的人发现没有观众,藏在家里的人发现离不开陌生人,路上快递小哥的一跤你今晚就可能会饿肚子,印度尼西亚的一场飓风可能就让你就买不起移动硬盘。自恋的我们发现,其实是我们丧失了爱上他人的能力。去他妈的!让那些欺世盗名的束缚见鬼去吧!我们被环境所创造,可我们看透了这一片纷乱的环境,我们终于可以选择自己,选择自己的道德,创造自己的道德。而当我们真诚地面对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可能时,同样也是为整个人类选择了道路,承担了责任。存在主义者不会以道德审判他人,因为他知道人人选择不同,可是他将用人人衡量自己的道德,他是一个为全人类裁决的立法者。当有人问他“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做会怎么样?”他一定不会说“不会每个人都这么做。”因为这样他其实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存在主义者的道德将能通行于全人类,即使一个喜欢同性的存在主义者,他的道德也将是让每个人忠实地选择自己的欲望对象,存在主义者绝不会以道德的名义烧死异己者。
欢呼吧,这是一种勇敢者的哲学,这是一种人道主义的哲学,这是一种严肃的乐观主义哲学,这是一种可以同时走向其他一切哲学的哲学,无论你是否会像萨特一样最终走向共产主义,哪怕最终走向了教堂,走向了清真寺,不要紧,存在主义者永远真诚地指向自己,解放自己,解放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