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对于远行我总是羞于启齿,没有陪伴,没有钱,没有期待可能连目的地也没有。可是,突然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来得也是张狂,只是一想,便就远行。可能因为所在的城市太大,猖狂的压力,没有把握的安全感充斥着躯壳,携带着身体远行,就我自己,长路无伴,夜寂无依。
沱江边的一座小城,寓意古老烂漫,正处春季,城边的油菜花田东一片西一片,各自生动,各欣孤单,对望成伤。订的酒店是山景房,站在阳台放任眼光肆意,远山远景,绿成汪洋,有花之新,有鸟之鸣,有水之漾。只是聚焦时刻,忽觉春时数般美好,冬剩枝桠,寒风中摇曳。我就一个人在这颇具美感的盛景里,后知后觉的残忍。便只晓美景怡情,独人难喜。踱步走回房间,四肢分散开来倾倒在床,暖色系的灯光刺激着瞳孔,忆起旧事种种,顿觉一个人的孤单和一群人的狂欢理不清了,明明人山人海,却能听到心跳的孤独。仿佛暖气系依旧救赎不了,孤独早已泛滥成灾。
傍晚来临,晚饭只是惯例,草草了事。回酒店的路上,去当地有名的西林寺,僻静的小径蜿蜒崎岖,偶有路人散步经过,套话家常。我才发现一个人走了好久好远,便自言自语而来。
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没有关系。只是发觉自己很痛着,才发现自己很爱过...
无厘头,好笑。异地的黑夜来得也声势浩大,去什么寺庙一切都没最初的兴致。扭头转身,回程一路,同景同情。只是经过大桥,注视着沱江,波纹与灯光交映,孤影与情深相伴。且当沱江为景,我为孤色。兜兜转转,日夜为继。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洗澡上床睡不着。将水杯倒满牛奶,走上阳台。看着周遭的一切,原本熟悉的地方已为陌生。真是没有一盏熟悉的灯为我打开,我有习惯却也难改。此时正是异乡夜半,只有天灯,星空和下玄月。没有任何意义,想来时一路颠簸,今天所有历经,我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没有预兆没有缘由。回到床上躺下,侧转反侧了好久,不知何时入眠不晓何时醒来。
黎明,却是早醒索性早起,走上阳台。小城春天,微雨微风,天微微开亮。枫叶青绿的叶茎恰似掌纹,一袭微风,感觉像无数的手挥来挥去,好像是欢迎更如同诉别,让归属感飘渺。青春,仅是如此。